毁去。
而城外的黄瓒早有提防,这番攻袭终究被拦下。
好在姚储到底留了个心眼,未尽锐而出。
否则无人在城中接引,操持法阵,只怕便不仅狼狈而还,而是要在城外留下几条真人性命了。
“那法坛,的确是有些古怪,依我看,倒有些像收敛尸气孤魂的法子,但又似是而非……”
眼见的确是没什么前路可走了,蔡璋只能无奈着眼当下,同一众道脉真人探讨起了城外法坛的来历。
就在这压抑沉肃的气氛中,一晃便是三日功夫过去。
这一日。
城外的中军大帐外。
以黄瓒为首的六位烘炉境武修齐聚一处,六人垂手恭立,头颅低垂,围着一方丈许高碑状晶玉,似是等候什么。
不多时,晶玉深处似有一点微光浮出。
那光粒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大,不过数十息功夫,便照耀满室,好似一团星云浮空。
晶玉深处有声音道
“六位烘炉竟拿不下区区一座小城,还需我亲自出手,黄瓒,你亲口说,尔等难道不该死吗?”
这声音一出,帐中诸修都是跪倒在地,被点到性命的黄瓒更是连连叩首,不住求饶。
“罢了,既葛陆是表兄亲**代过的事,非同小可,那我便走上一遭,待得破城之后,再来料理你们。”
晶玉忽而一颤,灵气翻涌,一个人影便从中施施然走出。
他先是瞥了帐中一眼,见众修皆是恭敬跪倒于地,嘴角一勾,浮出一抹冷诮笑意。
“表兄赐我的盘龙大棍呢,拿来。”
他将近旁的黄瓒一脚踢翻,毫不客气道“蠢物得我重宝,竟还奈何不了几个旁门金丹,真是不长进的废物!”
“……”
黄瓒虽是神魔武道出身,但毕竟功成烘炉,神通已足,且他是班肃的家生子,自幼便追随班肃学习武艺,朝夕相伴,身份不比常人,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耻?
但纵是被这等冒犯侮慢,黄瓒也并不敢恼怒。
他仅老老实实将盘龙大棍取出,膝行向前,双手奉上。
从晶玉中走出这人名为周宏,此人虽也是烘炉境界,可身份却为真武山弟子,且又同真传崔钜是世交表亲,交情甚笃。
这便也意味着无论如何,黄瓒都不可言辞冒犯他。
否则触怒了周宏,连班肃也是保不得黄瓒。
“姚储等玉宸余孽不过癣疥之疾,自难抗衡大人神威,只是法梁城的那座法阵,却颇有些棘手……”
黄瓒抬起头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皮白净,英气勃发的年轻男子。
其人身着碧青宝甲,一身红袍好似血云般,威武雄壮,只是眉心有一条长疤直至左唇,坏了面相,又眸光阴沉,叫人不敢亲近。
黄瓒小心翼翼道“敢问大人,不知上主处可有法旨降下?”
“些许小事,何须劳烦表兄过问,我既敢过来,自是有万全把握在身。”
周宏不耐烦开口,面上却藏着些跃跃欲试“命尔等打造的那三座法坛呢,可曾有失?”
“不曾,不曾。”
“那便擂鼓聚将,鸣钟摇旗!”
周宏豪气摆手
“召诸军士,让尔等好生看看,本尊究竟是如何破敌立功,唱凯回宗的!”
……
……
箭如骤雨,乱射将来,各色光华闪动不休,隆隆震响此起彼伏。
黄瓒见己方部卒已攻打城阙许久,却未有半丝建树,他此前尽管已示意几个同僚莫要心焦,但见此景,终还是有些忍耐不住。
己方人马虽要大大胜过法梁城中的玉宸道脉,可双方之间终究是隔了一层法阵禁制。
想依靠麾下人马来消耗法阵元气,那无疑是个磨铁成针的苦功夫,得不偿失。
似看出黄瓒疑虑,周宏冷笑一声,不屑道
“急些什么。”
他拿出一只小布袋望空倒去,低喝了声,三座法坛忽冒出滚滚白烟,上窜空中,连成一片。
黄瓒见布袋自中飞出的乃是一群青眼小虫,约莫米粒大小,可与白烟一合,青眼小虫立时身躯涨至拇指大小,且生出六翅来,形貌甚是狰狞。
随着周宏伸手一指,这群恶虫便好似乌云盖顶般,团团朝护城法阵咬去,凶狠之状,叫黄瓒都是不由心惊。
“这是我近年苦心炼就的一类秘法,此虫与尸气相合,便有神妙生出,专破守御大阵!”
“扑呲”声音此起彼伏,如咀嚼金铁之声,刺耳难听。
眼见不过数十息功夫,法阵气息便低弱下去,周宏终再难掩饰心绪,忍不住放声大笑
“什么正统仙道,什么玄劫正传,就这模样?也不过如此!昔日我若炼就此法,葛承辩哪会有今日威风,早被我一拳轰杀,成了脚下烂泥!”
恶虫逼迫甚急,城中的姚储、蔡璋等人自也不会坐视恶虫毁坏法阵。
可任凭他们如何驱动神通法力,也仅是将那恶虫打散成为一捧尸气。
过不多时,尸气一阵涌动,那方才被打杀的恶虫便又重生出来,简直杀之不绝!
“而所谓气随形走,形随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