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没有什么奇怪的。”
“倒是这三兄弟因为这种事情就跑来广州府喊冤,可以说是非常有勇气了。”
“那这件事情怎么办?”
“告诉他们事实清楚,没有什么冤情,让他们回去吧?”
“他们都闹到公开喊冤的程度了,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们要考虑报复。”
“对方要是继续闹到京师去呢?”
“闹到京师也只能这样处理,山县锦衣卫干活不仔细,但是没有什么大错。”
十二个兄弟念叨了一阵,十皇子皱眉念叨:
“但确实是山县锦衣卫的过失,导致了林氏三兄弟的父亲林水生的死亡。
“我们必须有所表示,必须要警告和惩戒,否则他们后续会更加随意的用刑。
“就算是真的故意打死了人,也可以声称是用刑之后犯人生病而死。”
五皇子想了想说:
“那给山县锦衣卫百户降两级去当小旗,把具体负责的小旗免职开革,诸位兄弟有意见吗?”
其他的皇子觉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因为种种考虑而没有立刻赞同,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反对。
十皇子首先表示了反对:
“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他们毕竟已经出了人命,我们这样处罚的话,就相当于给人命开出了价格。“那么只要他们愿意付出对应的代价,或者有人给出了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不介意再犯。
“如果打死人,对应的只是降两级和开革的处罚,真的没有太高的威慑力。
“我们都可以想象得到,会有人买通锦衣卫的官差,通过用刑的方式折磨死与他们有嫌隙的人。
“包括各种家庭矛盾和私人仇怨,以及更重要的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皇子们毕竟是皇子,并不怎么把这些具体的当事人放在心上,考虑问题的方向都是治理层面的。
九皇子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开口了:
“十弟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要那个办事的锦衣卫偿命吗?
“但人命本来就是有价值的,就算是偿命的代价也有人付得起。
“如果审讯导致嫌犯死亡,就要让负责人偿命的话,那会有什么后果?
“以后基层的锦衣卫们,还敢用任何强硬的手段对付嫌犯吗?”
十皇子对九皇子这个年龄差不了几天的哥哥印象不太好:
“当然不至于让负责的锦衣卫偿命,这件事情的关键是控制刑法度量的问题。
“要对执行人和嫌疑犯都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是又不至于矫枉过正,让执行者束手束脚。
“这个度如何把握和控制,需要我们仔细的研讨和验证。
“而不是一上来就说个最夸张的极端可能性,来否决合理的细节度量上的考量。
“那跟小孩子吵架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反对你的观点,导致你心里面难受,回去当天就气死了,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那就需要判定是我杀了你吗?”
九皇子听了直接翻白眼:
“十弟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不必这样暗戳戳的嘲讽。
“我并没有把夸张化的表达当做现实,我是在用夸张化的表达提醒极限情况。
“我们是整个省的执政官员,我们眼前的这个案件本身并不重要,可以算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们需要考虑我们做出的判决可能产生的影响,在更高的层面做统筹性的规范。
“普通的执政者,在施政的时候,习惯于给现有的事情制定规则,划定各种事情允许的范围。
“但是一旦施政者制定了规则,就一定会有人去探索规则的极限,然后卡在规则的边缘为他们自己牟利。
“这是人与生俱来的贪婪根性决定的,是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杜绝的。”
十皇子立刻反问:
“你光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具体应该怎么解决啊?如果你的的方案真的有道理,大家自然会投票支持你的。”
九皇子朱靖坦当然是有考虑的,只是考虑的方向比较传统:
“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应该是制造威慑力。
“正所谓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我们不能把标准直接摆在明面上,不能让狡诈的百姓照着标准寻找漏洞。
“也就是不要去抠那些具体的细节。
“我们要通过特定的事件,具体的给出较为严厉的处罚,再根据实际的反馈来做调整。
“有官员肆意妄为,我们就严加处理,后续有官员因此不敢做事,怠慢拖沓,那我们同样对他们严加处理。
“让他们做做事的时候,无法预料最终的结果,让所有人对朝廷和刑法始终心怀畏惧。
“让普通人不敢违法,不敢随意诉讼,特别是这种拦路喊冤的事情。
“但也要让处理政务的官员凡事小心应对,遇到敏感的突发事情都要直接请示,而不是擅专。”
十皇子听到这些之后就接着话茬说自己的话:
“我的观点恰恰相反,我们这些执政者,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制定规则。
“而且是尽可能详细的明确的规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