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越来越凉,披了一件米色长风衣,敞着怀,没系扣,小腿则裹着一双肉色丝袜。
宁卫东不由得多看一眼,问道:“哪买的丝袜?”
这个年代这种到大腿的长筒丝袜真不太好买。
安宁一笑,转了一圈:“好看吗?让人从香江带的。”
“好看~”宁卫东应了一声,随即叫她上楼,一边把抓住王德仁的情况说了。
“王德仁?”安宁想了想,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可能是化名。
说话间,两人来到四楼,安宁见到那人,皱着眉打量。
王德仁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宁卫东转眼就把安宁叫来了,看两人的样子似乎关系不浅,连忙叫道:“大小姐,大小姐,我是小王啊~您小时候在家里开车的,您还记着不?”
经他提醒,安宁恍惚想起来,似乎是有个司机跟这人有几分像。
只是后来,因为形势不好,他家为了低调,汽车也不坐了,直接捐了出去,司机也不见了。
安宁没想到,时隔十几年,还会见到当年那个司机。
王德仁急忙道:“大小姐,当年我听老爷的命令,让我看着这里,这一看就十几年。这几天我发现这里出了动静,就想打听打听,看看什么情况,就被这位同志抓了。大小姐,您跟这位同志求求情。”
安宁面对这位‘忠仆’的恳切哀求却没贸然说话。
跟宁卫东来到走廊上,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宁卫东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反问道:“真是你们家的?”
安宁犹豫着摇头:“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也是姓王,可是……当时我才几岁,早就没印象了。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安宁十分清醒理智,并没有因为突然见到家里的老人儿就兴奋难当。
她这些年过来,别说是一个司机,就是正经亲戚又如何?
更何况根据对方交代的情况,安宁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个王德仁不老实。
刚才她一来,对方就认她,跟她叫大小姐。
但安宁来这里可不是第一次。
王德仁自称是安父让他盯着富民旅社,看他样子也是忠于职守,发现旅社的状况,还跑过来探口风。
如果一次两次,他碰巧跟安宁错过了,但安宁来这些回都碰巧错过了?
那么事实就是,他大概率早就发现了安宁,知道对方身份,也没主动相认。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干脆想把当年安家藏在这里的东西据为己有?
安宁和宁卫东都不是小孩,会相信那种为了某些承诺,十几年如一日的坚守着。
世界上不是没有人这样的人,但这个王德仁绝对不是。
这人的眼睛里就透着一股精明,并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
至于宁卫东,只要确定这人背后没有人指使,或者暗藏着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足够了。
宁卫东道:“既然是你们家的,你看着办,我怎么都行。”
安宁想了想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抓都抓了,索性问个明白,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个人……我觉着不怎么老实。”
宁卫东一笑:“那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让小伟配合你,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张大军叫来。”
安宁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
其实宁卫东能猜出她的心思,当年她父母死的时候,她在外地插队,并没有在京城,并不知道当时具体情况。
等她再回来,已经成了孤家寡人,父母死了,家也没了,最后不得不沦落到嫁给王京生。
一直以来,她父母的死因都是安宁心里的一根刺。
这次抓住这个王德仁,她自然要想办法搞个清楚。
王德仁是安父司机,属于是心腹家仆,还让他看着富民旅社,明显对他相当信任。
安宁断定,王德仁一定知道一些情况。
……
关于这个,宁卫东的兴趣不大,索性把现场交给安宁,自己回到公司。
刚到办公室胡八一和王凯旋就来了。
这俩货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胡八一道:“经理,我们找到一个好地方!”
宁卫东知道他说的是办酒厂的地方,让他仔细说说。
却是王凯旋抢着道:“是老杨帮着找的。”
老杨是杨红旗,当初王凯旋第一次来,还是跟杨红旗一起来的。
王凯旋眉飞色舞道:“老杨他三叔在738厂……”
“738?”宁卫东皱了皱眉。
胡八一立即解释:“就是京城有线电厂。”
宁卫东恍然,示意他们继续说。
王凯旋道:“前几年,好人好马上三线,738厂有一大部分人去了西南,现在空余出不少地方,现成的车间厂房,还有工业电,拿来就能用。”
宁卫东点头,这样最好。
不过有好处必然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种厂子里的车间,产权和租赁手续比较麻烦。
宁卫东道:“老杨他三叔在厂里是干什么的?”
王凯旋道:“副厂长,您放心,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