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陈广平结了账,还打包了六个肉包子。
再次回到供销社门口,排队买布的人已经散了。
一辆长春牌货车从供销社后院的侧门驶出,停在了谭雪梅几人跟前。
“平哥,上车。”
货车通体白色,估计很长时间没有擦洗了,积灰不少,前头的驾驶座是四门六座的,车子底座很高,差不多过小腿。
陈广平先打开了后面的门,直接把谭雪莹抱了上去。
轮到秦环云时,他伸手扶了一把。
谭雪梅自己手脚有力,扒着车门边的扶手,上了车。
陈广平看着她们三个坐好后,才从车头处绕道去了副驾驶。
陈广平上车后,把打包的肉包子递给了赵畅:“今天麻烦你了,给你打包的肉包子,垫一垫肚子。”
赵畅也不矫情,直接抓了一个,塞嘴里一口咬去了一半。
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平哥,这就是你对象?”
陈广平刚刚去找赵畅的时候,周围人多,只说有事,其他的没提。
赵畅了解陈广平,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他不会随便开口欠别人的人情。
陈广平家里人都在外地,这人不是他家人,就只有可能是他对象了。
陈广平低低应了一声:“嗯。”
赵畅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大概看清了谭雪梅的长相,再看看陈广平,心里有些为他不平。
压低了些声音:“这就是陈二文说要给你介绍的那个?”
谭雪梅搜寻了记忆,确定不认识什么陈二文。
抬眼看到了弹幕。
【陈二文是个阴险小人,陈广平后面变成那样都是他害的。】
【陈广平烂好心,给自己帮出个白眼狼。】
【早些和陈二文断了,以后别来往了。】
“不是,我没去和他介绍的那个女同志相看,这个是我自己找的。”
赵畅一顿,陈广平这眼光不咋好。
这女同志看着瘦瘦的,不像是个有福气的。
唉,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就是这样,没个人帮忙招揽这些事。
嘴上不好当着谭雪梅的面说她不好。
便继续说起了陈二文:“哥,你没去相看是对的,陈二文那小子不安好心,我听说那女人和陈二文有一腿。”
陈广平低低的“嗯”了一声,谭雪梅能感觉得出他情绪的低落。
怪不得弹幕那么说,这陈二文把自己的相好介绍给陈广平,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谭雪梅此刻也有些替陈广平抱不平。
赵畅没有看陈广平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起来:“陈二文那小子就是出了名的混子,干活不行,只有一张好嘴。”
“他只是凑巧救了你一次,你这些年帮他那么多早就还清了。他现在心被养大了,想要的东西多了,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陈广平之前和赵畅的关系,也就是比点头之交更深一点,没有听过他说这些话。
“你跟陈二文很熟吗?”
赵畅吃完了第二个包子:“陈二文爱喝酒,酒量不咋地,喝完了少不了吹牛。自打和你认识后,他就经常跑县城这边喝酒,喝完就会说起你,我们不认识陈二文,但认识你啊,听多了也就大概知道点事。”
赵畅没有直说,陈广平心里有数。
因为救命之恩,陈二文把他当成了钱袋子,经常开口借钱,后来更是直接盯上了他的家底。
可他眼盲心瞎,还觉得陈二文真的不容易,而且他来这边也就一两年的时间,根基不深,没人给他提醒。
这一次也是机缘巧合,和赵畅有了深一步的往来,也算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儿,陈广平回头多看了谭雪梅一眼,难不成她真是他的福星?
随即,收回了这些小念头,和赵畅聊了起来:“陈二文在我跟前可不是这样,端得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开口闭口就是他有多难,他家里困难。我这人向来仗义,就信了他的话,人心不古啊!”
陈广平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一些他背着我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他这人我以后得离远些了。”
赵畅闻言,爽朗的笑了两声:“离远些好。平哥,说实话,今天和你说这些,我也心里打鼓。一是怕说恼了你,到时候你跟我成了仇人,以后不来往;二也不想让你一直蒙在鼓里,被人作弄。”
赵畅这话,可信,但没说全。
陈广平如果没有先知,他说这些就是明晃晃的挑拨,以他和陈二文的交情,只会觉得赵畅不安好心,这种得罪人的事,对赵畅来说没有好处,他犯不着这么做。
认识这么久了,他今天这么说,必定有其他目的。
而当着谭雪梅的面,就是摸准了在对象面前,陈广平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成年人,没几个心思简单的。
陈广平笑了笑,客气道:“我这人还是知道好赖的,你说这些是为了我好,我理解,不会怪罪你。”
赵畅又抓了一个包子,塞嘴里咬了一口:“平哥,你找了这边的女同志,肯定也是打算在这边安家落户的,平日里可以多和我们出来玩玩。别看咱供销社的人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