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会试主考官和严家做交易呢。
大明朝,也就严家能和皇帝有如此独一份的关系了。
朱载坖则是一路走进文华殿。
不等早已等候在殿内的高拱等人闻听外面的笑声站起身迎驾。
朱载坖便已经快步入内,大笑着说道:“才气泉涌!想不到我大明朝今日也有人诗词造诣,直追唐宋先贤。”
皇帝大笑着评价,风一阵的进了殿,穿过众人坐在了御座上。
朱载坖满脸笑容的看向在场众人,伸出手随意的压了压示意众人就座。
他又说道:“先前收到宫外的消息,昨日润物在昌平书院当众补全那日在这殿内所作的半篇词文,后又新作诗文一首,朕看了,端是作的不错。”
殿内众人面色各不相同。
如袁炜、赵贞吉、胡宗宪三人,自然是面露笑意。
皇帝夸赞严绍庭作的诗词,那他今天对严绍庭的感官自然是好的。
倒是李春芳眉心略带着些忧愁。
毕竟他们今日聚在这里,可是为了议论严绍庭强押回京的三边总督王之诰等人。
皇帝现在对严绍庭所作诗文评价如此之高,难保等下在议事的时候会对其有所偏袒。
位列内阁末尾的高仪打量着皇帝的神色,亦是含笑轻声说道:“原本臣对皇上加封严少保为礼部尚书还有所存疑,但今日臣亦听闻严少保昨日在昌平书院所作诗词,倒是觉得皇上真乃先知,少保之才如今看来,足可担当礼部差事。”赵贞吉不由侧目看了眼高仪。
这位高阁老说话也是个妙人,不光捧了严绍庭,更是吹捧了一下皇帝。
朱载坖自然是满脸笑容,不住的点头:“润物的才情,朕自然早就知晓,如今诸卿也觉妥当,朕便放心了。”
这话倒是不由的让人想到许久前,在昌平书院里传出来的,皇帝视严绍庭为少弟的事情来。
如今这话说的,也是如视少弟啊。
李春芳心中不由又是一凉。
朱载坖则是再次扫过众人,见到众人面前都摆着书本,而后略带疑惑道:“今日诸卿来的甚早,可是有什么要事商议?”
见皇帝终于是将话题从严绍庭的身上挪走。
李春芳当即拱手上前:“回禀皇上,臣等今日要议征北大军强押山西、宣府、大同三边总督王之诰,山西巡抚王继洛,大同总兵官孙吴,山西总兵官申维岳等一干边地文武重臣入京一事。”
李春芳一开口,赵贞吉与胡宗宪便立即眉头皱起。
袁炜面有不满的侧目瞥向李春芳。
他竟然用强押二字来形容征北大军这一次押送王之诰等人回京,还格外提到边地文武重臣。
这明显是在说严绍庭不循律法,绑押王之诰等人,可能会导致边地生变。若接下来边地真的出了事,那就是因为严绍庭逼迫所致。
用词用心歹毒啊!
李春芳却是浑然不顾,仿若没有周围那些不满的视线。
他继续说道:“臣等于内阁,审查询问征北大军有关将领,军中对强押三边总督王之诰、山西巡抚王继洛与两位总兵官等人回京之事,并无明确表示,只说这些人触犯律法,败坏军纪,却又无实证。这些人甫一被押入京,便被移交至锦衣卫诏狱关押,三法司近日亦未曾派人询问追查此事。臣以为军中恐怕是坏了规矩,有些人恐怕是忘了朝堂律令,国朝规矩。而三法司久久无有作为,只怕也是有助长邪风的意思。臣以为,为正朝纲,皇上当降旨先行释放王之诰等人,再催促三法司结案。若王之诰等人无罪,则此次强押他们回京之人,理当定罪受罚。”
在其说完,明显是将罪责定在严绍庭头上的时候。
本就在内阁班房与之争论的袁炜,更是在赵贞吉、胡宗宪之前站了出来。
“皇上,李阁老所言,臣恐难认同。”
袁炜开篇便旗帜鲜明的反对李春芳所说的话。
而在上方,朱载坖则是微微眯着双眼,脸上也没了先前的笑容。
这会儿他也能品出来为何今日内阁的人会这么早就到了文华殿。
李春芳分明是冲着严绍庭去的。
自己刚准备要让严绍庭当皇子的老师,李春芳就来这一出,朱载坖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但他却又不能立马表明态度。
让臣子当皇子的老师,算是皇家私事。
而李春芳现在说的事情,却是国事。
不过袁炜站出来如此态度鲜明的反驳李春芳,倒是让朱载坖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来内阁对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所以今天才着急忙慌的聚在文华殿。
他当即看向袁炜,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袁炜躬身颔首,继续说道:“大军在外,千里之隔,朝廷对军中之事向来并不能全数知晓。而军中虽然主帅一人而决,却又有副将、监军等人,相互制衡。王之诰、王继洛等人,皆为边地重臣,若是当真没有确凿罪行,便是军中有人要拿下他们,押送回京,旁人也定然会出面制止。而此次,臣等查阅此事,并未见到监军杨金水出面反对,可知此事恐怕是另有隐情。”
说完之后,袁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