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载坖不得不皱眉坐起,转头看向外面:“外头这是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御马监提督太监冯保今日正伺候在乾清宫,当即上前:“万岁爷您歇着,奴婢出去瞧瞧是哪处的小奴坏了规矩。”
冯保正要转身出去询问情况。
可前头那隐隐约约的声音,却是持续不断。
朱载坖也从榻上下来,冯保赶忙转身伺候着皇帝穿上靴子。
不等冯保开口,朱载坖已经是挥手止住。
朱载坖笑着说道:“宫里头历来规矩多,那些下人岂敢如此叫喊,想来是有什么事。”
说着话,他便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声音便更加清晰了些。
隐隐约约,总是有什么饮啊马啊,什么瀚的海的模糊字眼传过来。
守在外头的太监见皇帝出了寝宫,立马跪地请安。
冯保在旁伺候着皇帝,抬头看了一圈:“万岁爷,似乎是会极门那边的动静呢。”
朱载坖面露疑惑:“这倒是奇了怪了,平日里宫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今儿怎么这么大动静?”
冯保弯着腰伺候在旁,小声开口:“万岁爷,奴婢要不过去瞧瞧?”
朱载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日这天倒是不错,咱一起往前头走走,说不定就能知晓是生了什么事。”皇帝发了话。
冯保赶忙挥手招呼着寝宫这边的太监们起驾。
等属于皇帝的御辇刚抬出来。
马不停蹄的高拱等人,已经是从文渊阁绕过前面的三大殿,赶到了乾清门外。
正由冯保捧着手臂要登上御辇的朱载坖,就听到宫门外高拱率先开口喊话。
“启奏皇上,前线大捷!”
“前线大捷!”
朱载坖的一只手正由冯保搀扶着,另一只手抓着御辇,听闻此言,顿时手臂一颤。
他有些不敢确信的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宫门外。
高拱等人已经是冲了进来。
一路冲到皇帝御辇前,方才满脸激动的跪拜在地。
而原本是由胡宗宪持有的报捷奏疏,这时候也出现在高拱的手上,被他双手高高捧起。
“启禀皇上,征北大军于前线急奏报捷,我朝王师大败贼军,定河套,复故地!”
朱载坖整个人都懵了。
脑袋里嗡嗡的作响。
冯保倒是反应最快,双眼直直的看着跪在御辇前的高拱等人,浑身一颤,赶忙就径直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天佑大明!天佑万岁!”
“大明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庇佑我朝。”
“奴婢为万岁贺!河套故地,今日归复!万岁文治武功,千秋万世!”
随着冯提督的带领,乾清宫里的所有太监宫女,无不是跪拜在地。
“万岁文治武功,千秋万世!”
众人的呼喊声,终于是将朱载坖给唤醒。
他先是目光呆滞的看着被高拱高高举起的奏疏,而后神色一颤一颤的,忽的快步上前,三步并着两步就冲到了高拱面前。
他也顾不上唤起高拱等人,一把夺过被高拱举起的奏疏。
打开奏疏,朱载坖几乎是眼睛追着奏疏上的笔墨字迹,一行行的看过去。
渐渐地。
这位年轻的,数月前才登极的大明皇帝,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奏疏看完。
朱载坖双眼直直的盯着高拱,语气急促道:“元辅!高师傅!快告诉朕,这可是真的!”
高拱抬起头,满脸笑容:“皇上,这是征北大将军亲笔报捷奏疏,真真的,臣等也已查验过,假不了半点!”
乾清宫里,高拱带着喜悦的声音落地,周遭一片寂静。
只有年轻的皇帝那急促的呼吸声,萦绕在众人耳畔。
许久许久之后。
“好!”
“好!”
“好啊!”
朱载坖一连喊了三声好,这才当众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充满了骄傲,肆无忌惮的笑着。
冯保在旁亦是赶忙小步凑到皇帝身边,脸上皮肉都因为那笑容挤在了一起:“万岁爷,河套故地收复,这都是万岁爷心系社稷,敬天法祖,仁心德政,方才有今日这般大街喜讯。”
他这等拍皇帝马屁的话,赤裸裸的不加掩饰。
高拱等人也听得明白,但今日这等大喜,他们倒也没有说什么。
谁料朱载坖却是当即转头,皱眉看了冯保一眼。
“朕登极未几,然朕虽敬天法祖,可若是没有朕的将军和将士们在前线与敌拼杀,何来今日收复河套故地?”
“这是严绍庭的功劳!”
“是戚继光的功劳!”
“是征北大军儿郎们的功劳!”
高拱等人立马松了一口气,皇帝还算是没有被这等收复故地的大功给冲昏了脑袋,还知道这等功劳究竟是谁拼来的。
冯保也是赶忙低下头:“万岁爷说的是,想来此次大将军和将士们在前线,也是舍了命与敌拼杀,才得了这等大捷。”
朱载坖重重的嗯了一声,脸上的喜色怎么都藏不住:“好啊!好啊!润物这一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