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冷笑了一声。
啪。
筷子被杨金水拍在桌案上。
杨金水自袖中取出一块帕子,轻轻的将嘴巴擦拭干净,而后环顾在场愤怒无比的众人。
他亦是如孙吴一样,双手抱拳,朝拜京师方向。
“此次大军出征,乃先帝遗谕,皇上钦点,如今数万大军正在关外寻敌,东起宣府、西至宁夏,各镇皆有敌讯。”
杨金水语调平静,却不时的发出冷笑和轻蔑声:“诸位都是久在边镇之人,又都言尽忠职守,可咱家瞧见的却是诸位锦衣玉食。将士们忍苦寒,守边墙,征塞外,诸位却聚于此地,不言边事,不督边塞。咱杨金水是没卵子的阉人,诸位可不是。”
王之诰脸色铁青,却不发一言。
因为杨金水说的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杨金水能拿自己是没卵子的阉人说事,他王之诰难道还能真和对方辩论这个事情?
杨金水瞧着王之诰等人的脸色,冷笑一声:“此次大军出燕山,宣府出兵一万五,参将、游击将军郭玉创从之。至大同,当真是好一个大同镇啊!征北大将军只要一万兵马从之,咱家亲眼瞧着,那一万兵丁皆为老弱病残。怎得?是你孙吴想要集结大同精锐,亲自领兵出关寻敌厮杀?还是你孙吴心里藏着事情,唯恐大同精锐折损,所以才只出老弱随军出关?你孙吴是将大同当你孙家的私地了吗!大同是姓孙啊!”
大同总兵官孙吴立即双目涨红。
可杨金水却是彻底火力全开。
反正这帮人就算今日恨上自己,也不敢真的杀了自己,最多就是私下串通,如同他们所说的一样上疏弹劾自己。
弹劾?
自己怕个卵子!
杨金水骂完孙吴后,便立马冷笑着看向山西总兵官申维岳。
他一阵阴翳的冷笑,直把申维岳看的后背发凉。
杨金水收起冷笑,便开口道:“申总兵乃镇山西,自去岁那贼子辛爱黄台吉便率军南下,如今朝廷出兵征讨,你申维岳不在山西镇老营堡、偏头关坐镇,却跑来大同。就算是有三边总督在这里,你申维岳也没理由丢下山西跑来这里!”
冷哼一声。
杨金水低声道:“咱家再与你申维岳细说了。就因为你申维岳未能尽忠职守,征北大将军座下龙虎大将军严鹄,已经在日前亲率三千龙虎军,一人三马,立下军令状,三日时间,自拒墙堡后赶至老营堡、偏头关一线阻拦蒙古人南下侵入山西境内!”
当申维岳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脸色一震。
杨金水则是冷笑着盯着对方:“申维岳,你可知道,龙虎军是天子亲军?你可知道,龙虎军当年是随先帝御驾亲征,与蒙古人在昌平厮杀过的?你申维岳但凡要半点脸面,这时候就该赶紧滚蛋,带着你的人滚去老营堡、偏头关。若是龙虎军没能拦下蒙古人,贼军进了山西,你申维岳的这颗人头,自己砍下来让人送去京师吧!”
哐当一声。
是申维岳脸色不安的站起身,撞翻身后的凳子。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杨金水。若真的如杨金水所说的一样,身为天子亲军的龙虎军没能拦下蒙古人,那只能代表龙虎军和贼军厮杀全军覆没。而一旦蒙古人真的进了山西,他申维岳这颗人头只怕真的要自己砍下来送去京师,好免了家人的罪过。
杨金水在镇住孙吴贺申维岳这两镇总兵官后,便目光幽幽的盯上了三边总督王之诰以及山西巡抚王继洛。
一阵轻蔑的笑声。
杨金水后仰着开口:“咱家在宫里多年,当年也替先帝坐镇地方,什么样的人咱家都瞧见过。你们这些文官啊,咱家知晓说不过你们,文章也比不过你们。你们大可上疏弹劾咱家,反正这事你们干起来轻车熟路。但咱家也好生与你们说明白了,知道那个海瑞吧?想来你们也知道他已经来边镇了,可你们寻见过他没有?”
王之诰和王继洛两人脸色凝重,目光死死的盯着杨金水。
杨金水又是一笑:“咱家也不与你们卖关子,海瑞这一次奉旨巡边,就是为了遵先帝生前旨意,要行清军之事。边镇这么多年下来,各镇皆有数万兵马,竟然还能被蒙古贼子屡屡攻破,各镇屡屡上疏请讨粮草军饷,真当朝廷是来者不拒?真当你们这些人能挟边镇以自重?还是说,你们都想着要拥兵自重,以图谋反了!”
谋反二字一出口。
王之诰和王继洛再也坐不住。
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
杨金水好笑的看着站起来的两人,摇了摇头:“咱家也与你们说到底,海瑞要做的事情,你们拦不住,清军的事情是先帝时就定下来的。咱家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些年在边镇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但若是还想留着脑袋,还想带着官帽子、穿着官袍,现在就老老实实的都东西来,让咱家瞧瞧是不是真的有卵子,是不是真的和你们这些人说的一样,是能提刀上马,冲阵厮杀的。若当真有几分胆气,过往的错朝廷也不是不能放过,还想着那点蝇营狗苟,朝廷的刀也未成不利,你们便是想谋反也得想想能不能成事!”
说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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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水暗自长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