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九边兵马首当其冲,然九边亦要防备边墙。而贼有十万屯河套,我朝征讨,兵不可少于贼,则京营自然需抽调兵马赶赴前线。”
徐渭附和着点头道:“京营出边,必然要事先整顿操练数月。刚好戚帅与山字营奉旨赴京待命,宾客可与顾侯上疏请旨,以戚帅为京营教头,狠狠的操练京营上下将兵,再点齐营中勋贵将领,不日出征讨伐河套之贼。如此一来,必有恐戚帅练兵之人自请退位,亦会有惧战怕死之辈疏通上下离营。便是再有留营勋将,届时宾客为帅,征讨边贼,余下这些人也将不足为虑。或奋战,则许功,若怯战,则斩首,军令如山,军法如火,无人可以置喙!”
两人各自说完心中所想,而后对视一眼。
瞬间狼狈为奸……
不不不。
是瞬间志同道合的气氛便油然而生。
如今天下人如何能不知戚继光练兵厉害,而朝中文武更知道戚继光练兵狠辣。
当初朱时泰、徐文璧、张元功三位国公世子被先帝罚去戚继光麾下,可是被后者狠狠的操练了一番,更是亲自上阵冲锋在前,实打实用命拼出来一个个战功,这才让京师所有人刮目相看,而不是以三人生来就坐享荣华富贵,等着继承国公之位为调侃。
现在再让戚继光带着山字营,狠狠的一头撞进京营,有他做教头去操练京营上下将兵,那帮只想着占着位子吃空饷的勋将,怕是闻讯之后就要找关系逃离京营了。
即便有头铁的,等日后京营大军开拔,严绍庭大手一挥,这帮人也得继续硬着头皮冲锋在前。
于是乎。
严绍庭立马扭头看向屋外那道人影。
“滚进来吧。”
“好的姐夫!”
一直待在屋子外面的陆绎满脸讨好的笑容,屁颠屁颠的滚了进来。
严绍庭翻了翻白眼,看向这位小舅子。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他姐,已经被训了好几次,从年前训到现在。
见一次训一次。
如今这般谄媚,大概是抱着让姐夫发挥一下枕边风的威力。
严绍庭板着脸:“戚继光他们的行迹路程,你们锦衣卫是知道的吧。”
陆绎连忙点头:“知道啊,他们年前接了先帝的旨意,就开始整顿兵马,制造马车,带着山字营全部家当,开拔北上。日前的消息,他们已经过了河西驿,直逼和合驿了。”
严绍庭眉头一挑。
徐渭在旁说道:“那他们是走天津卫那边入京的。和合驿后面只剩下潞河驿和通州了。算一算脚程,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快到通州了。”
严绍庭连忙看向屋外的天色。
此时太阳还斜挂在西边,但离着傍晚黄昏已经不远。
而他却已经站起身:“文长兄,可愿与我共迎山字营入京?”
徐渭欣然起身:“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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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却面露犹豫道:“姐夫、徐先生,你们是中枢官员,这个时候去迎山字营,是不是犯忌讳了?”
严绍庭没想到这个小舅子现在竟然忽然变得稳重了起来。
他面生笑容。
徐渭在旁解释道:“宾客今日刚被皇上钦点为兵部右侍郎协理京营戎政,无论是戚继光还是山字营,奉旨入京,宾客作为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都有足够的理由去见他们,算不得犯忌讳逾制。”
陆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带着人同你们一起过去。”
严绍庭大手一挥。
“速去牵马。”
这头。
严绍庭带着众人,自昌平出发。
而在通州方向。
一直队伍拖的长长的大军,也在静默的向着京师方向前进着。
整支军队不下万人,即便是在有着重兵驻守的京畿之地,也毫不懈怠,全程以行军征讨的队形,分出左右两队骑兵游曳,又有前军开路,后军押运辎重,中军左右各有两部兵马护卫。
而在军队周围十里范围,也有一支支小队骑着马来回巡哨警惕。
如今北地虽然过了年,却仍是天寒地冻,但整个队伍,除了传令兵不时传递军令,便只有战马和驮马的嘶鸣声,少有官兵开口说话。
仅仅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能知道这支军队乃是精锐之师。
而在中军位置,一员身披殷红披风战袍,身着陈旧铁甲,肤色黄褐,面上蓄须的将军,正被众多头戴插羽铁盔的将领簇拥着,各自御马前行。
被簇拥者,正是如今的浙江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副总兵官戚继光。
而英国公府世子,如今的游击将军、山字营将官张元功,便赫然披甲御马处在戚继光身边近前位置。
按照扩编改制后的山字营全营兵马编制来算,整个山字营除了直属戚继光的火器营千余人,便是四个两千六百九十七人的战营,而张元功这位英国公府世子,也正是山字营四个战营其中之一的营主将官。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张元功能在戚继光麾下成为四营将官之一,除了自己敢打敢拼,这些年在东南每战冲锋在前,还是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出身英国公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