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打在了屁股上,于禁才知道痛了。
在汉威炮的恐怖轰击下,他方才意识到,继续坚守冀城,只能是死路一条。
突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刘备主力现下云集于北门一线,注意力也都集中在攻打北门上。
也许西门方面汉军围营薄弱,也许疏于防备呢?
出其不意从西门杀出去,未必没有破围而出的机会。
至于突围之后,是否会被汉军围追堵截,依旧难逃刘备布下的天罗地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先度过眼前难关再说。
于是于禁翻身上马便向城下逃去。
“撤退,于将军说了,撤退。”
“西凉儿郎听着,想活命的,跟我从西门突围!”
赵昂如蒙大赦一般,激动的放声大叫,亦翻身上马向城下逃去。
主将一跑,沿城一线的秦军士卒,更是意志土崩瓦解,争先恐后的向城下逃去。
转眼间,绵向百步的城墙,便已人去楼空。
汉军阵。
汉威炮重新装弹完毕,第二轮的轰击即将开始。
刘备马鞭扬起,正待下令时。
萧方却看出端倪,冷笑道:
“陛下,不用浪费石弹了,现在我们就能拿下冀城。”
刘备一怔,回头看向萧方。
“陛下看看,城头之上,还有秦军吗?”
萧方羽扇遥指向城头,眼中是讽刺意味。
刘备定睛一看,眼眸蓦然一亮。
城头已空无一人!
“于禁这是扛不住我汉威炮轰击,放弃坚守冀城了。”
“臣料他必会弃城而逃,以为侥幸可以破围而出,逃得一条性命。”
“可惜啊,咱们已布下天罗地网,令他插翅也难逃!”
萧方戳破于禁心思,羽扇遥遥再指:
“陛下,敌城已空,我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破城吧!”
恍然明悟的刘备,精神大振,拔剑在手,向着空荡荡的冀城一指:
“汉军将士们听令,全军进攻,踏破冀城!”
号角声吹响,战鼓声齐鸣。
十万汉军破阵而出,如漫漫洪流般,向着空荡荡的冀城北门一线袭卷而去。
转眼间,无数士卒已爬上了城头。
吊桥斩落,城门打开,数不清的汉军,汹涌的灌入了冀城。
北门上空,一面面“汉”字旗升起,宣告着秦国这座陇西陪都,就此易手。
“走,我们入城!”
刘备是意气风发,策马扬鞭昂首走向冀城。
冀城之内。
于禁和赵昂统领着溃败的秦军,已逃至了城中心主街之上。
“吁”
于禁却勒住战马,厉声道:
“赵老弟,你统的凉州兵是我大秦精锐之师,突围还得靠你们开路。”
“你带凉州兵在前,我带益州兵断后!”
赵昂咽了口唾沫,眉头一皱。
于禁这是要他打头阵,去充当冲锋陷阵,撕开汉军防线的重任。
打头阵,必定是死伤惨重。
你于禁说的好听,在后边断后,其实就是不想承担风险,想要保存实力嘛。
显然,于禁这位秦国老臣,这是没把他们西凉人当做自己人。
赵昂心中一阵心寒。
“好吧,我西凉军就开路在前,杀出一条血路!”
赵昂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没办法,他想保命啊。为了不落在马超手里,为了杀出重围,明知于禁是拿他当炮灰,他也只能认了。
当下赵昂便不敢犹豫,拨马转向西街,召呼着自己的西凉部曲狂奔而去。
数千西凉军狂奔而去,把留下的益州兵们看的心里那个急啊。
好容易等到凉州兵走完,益州们忙不迭的就想要跟上去。
“益州军听令,随我往南门突围!”
于禁却战马勒转,长刀朝着南门方向一指。
这一道将令,直接把众士卒都听傻了眼。
“文则将军,咱们不是要从西门突围吗,为何突然间要去南门?”
“那凉州兵怎么办,末将是不是传令他们折返往南门?”
一名副将满腹狐疑的问道。
显然他以为自家主将,这是临时起意改变了主意,突然间想改由南门突围。
“城外可是三十万汉军,哪怕是西门汉军,至少也有数万有余,光凭我们不足一万之兵,怎么可能突围得出去。”
“必须要有人牺牲,不是西凉兵就是益州兵,你觉得本将应该牺牲谁?”
于禁眼神森冷,低沉的声音道破动机。
副将蓦然惊醒。
于禁这是在忽悠赵昂啊。
赵昂率西凉军团从西门突围,势必会吸引汉军的注意力。
说不准刘备就会将南门之兵,尽数调往西门围追封堵。
这么一来,南门不就空了吗?
于禁和他们这帮益州军团,不就有突围求逃生的希望了吗?
陇西乃至整个凉州陷落已成定局,凉州兵早就心无战意,多已萌生降汉的心思。
益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