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打拼。
五年后,他回到沪上,买下了这栋洋楼。
每年的忌日都会回到这里看上一眼。
直至今年,他再也来不了为止。
……
白轩站在那张玻璃框里的挂画前,画中是七十多年前那名曾经风靡过整个沪上的美人。
“她是如何死的?”白轩顿了顿,不好问的太详细。
老婆婆回答:“她从高楼上跳下来,死了。”
“是被人推下来的?”
“是自尽。”老婆婆低声说:“她的尸骨被发现后,就草草掩埋在后面的院子里,后来我听人说,她的手脚都是完好的。”
白轩又问:“所以七十多年了,温老爷子从没忘了她。”
“没有忘记过。”老婆婆很肯定的说:“我从没见过温识君那样的人,所以他不来了,我宁可相信他是死了。”
“即便他放弃了她的生命?”
“你胡说什么。”老婆婆举起拐杖敲了一下白轩的膝盖,板着脸教训道:“你真以为那群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渣会遵守诺言?他说不说,结果又有什么区别呢?说了只会导致结果更坏。”
白轩默然。
知道是知道。
理性是如此,人类靠着理性思考,却是被感性所驱动啊。
挚爱被威胁,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会忍不住去祈求和尝试。
正因为那是人性的弱点,所以才难以被克服。
老婆婆叹了口气:“我也听到过他的自言自语和忏悔,他对家国、战友已经做到了最好,唯独对她问心有愧……这就是现实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希望他到了最后能放下这件事。”
白轩赞同道:“是该放下了。”
我正是为此而来。
……
送走了老婆婆。
白轩来到洋房的后院。
这里既是那名女子曾经的丧生之所,也是她的坟墓所在。
想来当时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温老爷子才将洋房买到手,所以也没办法迁坟,不敢惊扰了逝者,便在这里立起墓碑。
墓碑后方地面十分平整,遍布青草,长出了一朵朵鲜艳的芙蓉花。
花朵盛开,勃勃生机。
全然不似墓园,更像是四季长春的暖室。
但……
白轩看向手腕中的丝线,它如同箭头般指向正前方。
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我已经到了,何不出来一见?”
白轩出声问询。
催动神通,乘风席卷四方,花枝摇曳,青草纷飞。
然,无人应答。
白轩挠了挠脸颊,有些奇怪。
“是因为大白天的,怕太阳?”
“还是有什么其他必要的条件?”
他对鬼物的了解并不算多。
真修世界里,他经历过各式各样的职业,但唯独没有鬼修……因为客观条件上不允许,死了就直接重开,连残魂都不会留下。
至于驱鬼除魔,那就是一剑的事,从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
眼见墓碑前无人回应。
他心想要不等晚上再来?
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干脆盘膝而坐,在墓碑前闭上眼睛。
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便主动来找你。
待我入梦!
……
说睡就睡。
一秒入梦。
在白轩闭上眼的同时,周遭场景顷刻间变化。
从现实转化而来的梦境,和现实无比的相似。
他同样是盘膝坐在洋楼的庭院当中,只是全身换了一套衣服,白袍银枪青铜面。
前方的墓碑和花丛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大片的鲜红色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的正中央,漆黑长发的女子正在展示着歌喉,唱着悠扬的乐曲。
曲调听着很像是一首前世的老歌《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音乐素养直接领先业界四十年。
她只顾着唱曲,闭着眼睛,唱至动情处,眼角滑落一滴滴鲜红泪珠,红泪掉落在地上便盛开出一朵曼珠沙华。
一曲唱至终曲。
白轩作为唯一听众,鼓掌以示尊重。
“唱得很好……但先不要继续唱了。”
歌女百灵歪了歪脑袋,看向银甲的将军。
她没有焦距的双眼缓缓定格,像是一个近视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才调好焦距,看清了眼前的是谁。
看清的那一刻,瞳孔巨震。
“啊啊啊——!”
她尖叫着如同见到某种极端的大恐怖。
尖啸声在梦境的彼岸花海中掀起鲜红的浪潮,无数花瓣翻飞,地面下方,巨大枯骨破地而出,巨大的白骨双掌拍向武将。
白轩踢起银枪,信手一丢。
白电一闪,顷刻间摧毁梦中硕大白骨。
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背负着无穷煞气的白无疾是真的能做到‘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的兵家战神,区区小鬼又算得了什么。
任由百灵如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一杆银枪递至身前,使之无法动弹。
白轩左手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