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想就乐。
床上的人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小护士不明觉厉,进、进祖坟??!
那不就是一家人?
她和对面一脸吃瓜的少年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面色似乎红润了些的少宗主,心头仿佛大山压顶。
少宗主也就罢了,可院长这么做,违背医德啊!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房间重归安静。
顾祁安吃瓜吃到一半,还没琢磨明白,突然发现那两人都没声儿了,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惊觉余光中出现了抹黑色的身影。
房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两手抱臂倚在墙上,身量极高,长腿随意屈着,半阖着眼,鸦睫投下一道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大叫:“我咧个豆儿!”
“远、院长!”小护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惊呼,“您什么时候来的?”
谢凌序撩起眼皮,淡淡道:“从看着我的脸吃不下饭那里。”
夙音原本没骨头似的靠在软垫上,看见他一下变了坐姿,一手敞着搭在床头,呛道:“进来前不敲门,你们正道真是有的一手好教养。”
谢凌序略过正道的称谓,只说:“门没关。”
“没关就不用敲门?”
懒得和她没有意义地争论。
他面无表情,从门边柜台上拿起一张疗养院规定,以巧劲将纸张掷了出去。
轻飘飘的纸张仿若利器般朝夙音飞去,隐隐能听见破空之声。
像个杀人的暗器。
夙音冷笑,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了那张薄薄的纸。
“啪”的一声巨响,她将纸拍在床头柜上,“怎么,才第二天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岂料那狗东西根本不理她,反而问向小护士,“按铃什么事?”
小护士这才想起来自己按的铃。
她是想叫人,但是没想叫院长啊。
“刚才病人好像犯病了……额……现在应该没事了。”
现在的小护士已经顿悟了,病人病人,没犯病才要按铃。
一听没事,谢凌序直接走人,没有一丝犹豫。
果断的仿佛这地方有什么病毒,多待一秒就会得病。
“不是,他什么意思!”
夙音就看不惯这狗东西的劲儿。
“少宗主,院长应该是想给您看院规。”
小护士指着纸上的一行小声说:“病人有突发情况时医护可鉴于情况采取行动。”
毕竟是她按了铃把人招来的,院长这么做好像确实没有问题。
夙音:“呵,在他眼里只要我没死都算突发情况。”
她可太懂这狗东西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顺着风飘进了还未走远的人耳朵里,谢凌序轻轻抬眼。
挺有自知之明。
房间里,没什么事儿的顾祁安眼睛眨巴两下,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随后对夙音说:“天色不早了,少宗主我先走啦。”
夙音新奇地盯着他手上发光的板砖瞅了几眼,挥挥手没挽留。
小护士看她面露疲惫,也离开了房间。
大路只有一条,她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顾祁安的背影,但是顾祁安旁边那个却出乎意料。
少年挥退帮他拦人的医生,叽叽喳喳地围着高他半个头的男人转。
小护士纠结了一秒,慢吞吞缩到墙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地观察。
下一刻,就看见顾祁安激动地向院长面前表明自己要加入正道的决心。
说的话还无比耳熟——
“但凭院长吩咐!不管考验是什么,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护士怔住了。
原来这人……是一棵鲜嫩的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