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跑得慢了,三叔又浪去其它地方。
等见过三叔,联系上之后,他下一程要去寻古云珠师妹。
这么多年过去,他心头着实惦记得紧。
两步之后,人影突兀消失无踪。
聂小萌忙拱手相送,大师兄真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走,她还有一箩筐话没说呢,比如打听一下,师父还收了几个徒弟?
半晌过去,易新感慨说道“七重楼高手,来去渺渺了无痕!”
“啊?”
聂小萌惊诧傻眼,旋即眉开眼笑,朝小伙伴炫耀。
“胖丫,我家大师兄有七重楼那么高。”
……
徐源长抵达东游域的东大陆,他没有前往金荷宫,径直飞到名山州的大川河畔,凭着感觉沿河而上,走进一座名为“等伴镇”的古镇。
一眼便看到麻石街道边摆着算命摊子的彦山道长。
寒风萧瑟,行人寥寥。
守着摊位的老道,穿着洗得发白青布旧道袍,扎着太极髻,端坐在小凳上似乎闭目睡着了,白发扬起几丝,仿佛满世界只剩下无尽孤独。
徐源长轻轻走过去,在对面矮凳上坐下,一言不发打量着看不透的高人。
他猜测老道长应该是九重楼,不知何故,老道似乎很喜欢在凡尘厮混。
当年下界面临的那场浩劫,全凭着老道谋算数千年之远。
最终安然渡过,为后辈们积累下不菲的资源。
他晋级七重楼之后,曾经借助宗门便利打听过老道的消息,但是上界七域好似没有彦山道长这号人,收集不到丁点蛛丝马迹,像高剑、木笑笑、霖散人、武罗山神等高手,虽然资料不多,在七重楼及以上的圈子,还是流传颇广,甚至能弄到画像。
老道长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漾开笑意。
“你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北风停歇,寒意消退,令人如沐春风。
徐源长起身将矮凳挪开到一旁,抱拳躬身道“好长时间不见,道长近来可好?”
彦山道长伸手示意坐下,笑道“还好,还好,咱们确实有些年头没有见了,当初老夫说过,咱们缘分不浅,这不到上界咱们又见面了。”
徐源长在对面坐下,从袖内掏出一个小袋,隔着摊位递过去,道“在清平城时候,从您摊位上买到一本秘籍,还没付您费用,三百灵石,连本带息您请收下。”
当年说好的是灵币,他现在还的灵石。
他看到街尾有一名白袍少年徘徊不走。
是叶长梦到了,朝他挤眉弄眼,却不肯走近前来。
彦山道长笑着接过袋子,掂了掂份量,道“你不提及此事,老夫差点要忘记还有这笔外债没有收,不亏不欠,了无牵挂,很好啊。不过老夫在接天城时候,得你相助,化解了一场生死攸关的劫难,又该如何还你?法宝、修为、资源、功法,还是秘境福地,只要老夫能办到,你尽管提就是了。”
百丈之外的白袍少年,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往下做叩首状。
他简直比那小子还要上心,恨不得摁着那小子的榆木脑袋,使劲往麻石地面磕。
急死个人,老头子将话说得如此明白,还犹豫个屁。
上界最粗的一根大腿,快抱紧啊。
徐源长没有去看上蹿下跳像个大马猴的少年,坐得纹丝不动,笑着道“我目前法宝够用,资源暂时不缺,秘境福地也不想费心打理。您快要飞升仙界了吧?”
最后语气一转,大拐弯问出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彦山道长感慨道“快了,修行九千余年,只为有朝一日去往仙界,你要是再不来,老夫恐怕等不了多少年。”
徐源长好奇问道“您在上界的宗门是哪一家?需不需要人手管理?”
彦山道长笑道“老夫在两家宗门待过,六七千年没有回去,哪一家宗门都与老夫无关了,云游天下,逍遥自在,你想要一家宗门,那简单得很。”
徐源长再次起身,道“道长,您当年说弟子骨骼清奇头角峥嵘,合您眼缘,价格实惠,只要十两银子的拜师费用,不知可还做数?”
彦山道长笑着颔首,“当然算数,你想学什么,老夫都能教。”
徐源长整了整衣袍和发髻,双膝跪地,以头着地九叩首,口中道“拜见师父。”
双手捧着十两白银呈上。
彦山道长接过拜师银子,哈哈笑着将地上的弟子扶起,道“师徒名分不过狗屁,拜师礼仪更是虚妄,今后该怎样还是怎样,不可拘束了。”
“弟子明白。”
徐源长笑道“咱们找家酒铺,为咱们重逢喝几盏庆祝。”
叶长梦眉开眼笑跑了过来,叫道“对极,是该喝酒,码头边上有家老铺,酒水和卤肉不错。”
三两下将摊位收拾,他当先提着往前面去了,比人家师徒还高兴似的。
徐源长和老道落在后面,说道“师父,高剑前辈托我向您问好,听木笑笑前辈几人议论,高前辈似乎已经突破到了十重楼。”
彦山道长抬头瞥一眼阴沉沉天空,要下雪了,道“过些日子,为师带你走一趟方寸山域,到处游历,去见几位老朋友,离去之前,算是道一个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