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呐喊,就像有人刻意引导一般,“裴瑛罪大恶极,竟要倚仗权势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吗!”
人群中传来一波接着一波为他们摇旗呐喊的声音,那几人见声势陡然转向,便也看见了生的希望,不由更加激动起来,人群也隐隐有了失控的架势,来往者大多为商人,本就对算缗深恶痛绝,今见南云长公主竟为裴瑛肆意打杀商人,不由也齐了心。
南云长公主的扈从登时围在长公主身边,长刀出鞘的金铁振声瞬间震住了人群的骚动。
南云长公主听完了他们的发自肺腑的话,非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同时无边愠怒彻底化作冰冷的杀意,就见她冷冷一笑,丹凤眸里闪过一丝冷光,红唇上下一碰,便是利落果决不留余地的命令:“既然如此,不必交由廷尉府审问了,就地处决罢。”
一袭话毕,如同北方寒风摧枯拉朽般横扫而过,所有的话语都终结了。
他隐匿在人群里,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开。却又在转身之后,听到了突兀传来的声音,脚步瞬间顿住,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
裴明绘眼见局势走向不可控地状态,遂站了出来,先向南云长公主欠身行礼,而后柔声道,“还请长公主手下留情,此等贱民之言,万不足辱公主尊耳。”
“你是谁?”南云长公主觑了她一眼,显然她对着突兀闯入的人并没有多少好意。
裴明绘道,“我乃是明月坊的主事,地位卑微,但见长公主身上这件衣裳,是明月坊的料子,就想着长公主惠姿压群芳,在下坊中更有几件新的料子,想起长公主过目。”
她的这番话说得委婉又顺和,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来说,南云长公主怎么也不该将怒火牵连到裴明绘身上,可是她自由长在金银堆里,一见裴明绘又拿几件料子来打搅她,登时将怒火牵连到她的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几匹破料子罢了,你竟敢拿此来打搅我,反了你!”
“长公主息怒。”
聂妩眼见情势不对,立即挡在裴明绘身边,向南云长公主赔罪道,“我们筚门闺窦之人,一时失言,还望长公主恕罪!”
“好啊,穷门小户也敢来此插话了。”
南云长公主勾起冷笑来,她骄横惯了,手上持着的马鞭甚至也是镶这红玛瑙的金手柄的马鞭,不由分说就汇鞭打了过来,长长的鞭子破空而至,眼见就要打在聂妩的脸上,将她美丽的脸庞生生割裂成恐怖的两半。
可是就在恐怖的鞭子要落在聂妩的脸上的时候,一双手却生生攥住了马鞭,随后汩汩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鞭子上生着恐怖的倒刺,一扎入皮肉便登时便皮开肉绽。
“长公主如此作为,未免有失公主风范了罢。”
裴明绘一向和颜悦色,也秉持着四面玲珑不得罪人的行事风格,可是南云长公主下手如此狠毒,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
“你……”
南云长公主登时大怒,想要将马鞭拽回来,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马鞭都纹丝不动。
“放肆!”
裴明绘一用力,南云长公主一个不妨,反而被她拽的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围扈从登时蜂拥而上,整座披香阁瞬间有了剑拔弩张之势,方才义愤填膺的看客们纷纷涌出了出去,生怕被战火波及,只一齐从门外探头看着里头这场好戏。
“给本公主杀了她!”
南云长公主一把撇开马鞭,怒不可遏地吼道。
扈从得了主人吩咐,登时蜂拥而上。
“我看你们谁敢!”
聂妩站了出来,环视四周,厉声道,“我家姑娘是皇帝陛下亲自所题之天下第一义商,伤了我们姑娘,皇帝陛下绝不放过你们!”
眼见对方搬出了皇帝,扈从顿时踟蹰了,他们一致地看向南云长公主。
南云长公主先是惊讶,而后又是一声冷笑,她及其倨傲地看向裴明绘,眼球上下打量了一番,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原来你就是裴郎的妹妹,不过是借了裴郎的光,一介小吏之女,何德何能有如此称呼。”
她口中的裴郎自然就是裴瑛,她自然也清楚,裴瑛的妹妹是何处的人物。
她自然清楚,裴瑛如何疼爱这个妹妹,可是若是亲生的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妹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吏的女儿。
她曾劝过裴瑛,裴家乃是名门望族,何故叫一小吏之女混了裴家血脉。
一贯好颜色的裴瑛一下子冷下了脸,“承蒙长公主垂询,只裴家满门抄斩血脉几无,臣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若不能为裴家昭雪,哪里又算得了裴家血脉。长公主皇族之后,臣不过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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