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轻轻下马,据犬主所说,它闻到气味的距离,一般在五里之内,而这个距离,对方的斥侯一定有布防,所以必须弃马步行。
司马旦带着二人摸黑向前,留下其他人看守马匹,如果顺利,一个时辰之内他们便能回来。
草原上的风吹来的气味,到了司马旦的鼻子时,他们已上了一个山坡往山坡下看去,看到远处一片星火。
在这么寒冷的夜晚,不生火无疑自残,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敢冒这风险。
司马旦他们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对方的营前。
所谓军营,既没有围栏,也没有哨兵,只有一根根绑着战马的木桩以及围着帐营的篝火。
极目看去,并没有牲口。
这是敌人前锋的兵营,他们的家人都在后面,牲口也在后面。
司马旦心里兴起劫营的念头,一时间挥之不去。
他不理两名神甲兵的劝阻,想绕过前锋兵营,看看能不能插进对方的平民帐营,但这一片军队实在太庞大了,结果他们用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守马之处。
那里的神甲兵本已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派出去找的人也刚回来,看到司马旦他们高兴得跪了下来。
司马旦忽然闻到身后的淡淡香气,这时他才突然发现传说中的陈韵,竟然一直便在身旁。
鼻子有点痒。
司马旦沉声说:“我们现在可以睡一个时辰,然后赶回去。”
他们不敢生火,于是便用大毯围着,十人依偎着抱在一起,马也围在周围,那头小狗跟到“陈韵”的怀中,这样双互取暖。
原来狗还有这个用途,司马旦苦笑着,拿出肉脯,现在必须吃饱,才能在严寒中保住性命。
真的也只是能睡一个时辰,司马旦实在太冷了,醒来时,刚好身旁的“陈韵”也醒来了。
这时天上竟然有着微弱的星光。
星光使两人对望了一眼,司马旦假装不知。
“太子!”
“嗯?”司马旦想不到陈韵会和他说话。
“我们会死么?”
“……可能会,不过不会白白送死。”
“太子!”
“啊……”
“你真的想做皇帝么?”
司马旦沉默了好一会,:“我自少只和师傅和小敏长大,从没有见过世面,除了师傅教给我的东西外……”
“所以呢”
“所以……虎口寨里我过得很好,我听说深宫里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说话都声音很少,只用几个字…幸好我只在那里一会儿…总之,我觉得在这里很好。”
“陈韵”沉默了好一会儿:“所以你觉得做皇帝没兴趣?真是小儿之见,那你在京城都去了哪儿?”
司马旦当然不敢说那晚和胡姬的事,只能支支吾吾。“陈韵”一声轻笑,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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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冲到虎口寨的城墙边沿,龙耳已经在那里了。北大营外的号角声四起,匈奴终于将虎口寨团团围住。
杂乱无章的匈奴,与大营保持约两箭之地的距离,也有一批骑士闯进大营弩箭的射击范围,向大营射出稀稀落落的箭,以显示自己的英雄大胆。
向云:“龙将军觉得我们能守住吗?这些人的战意好像很旺盛。”
龙耳微笑:“我自少在匈奴的部落内长大,我敢说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箭和食物,我们一定能守住。”
向云讶然:“原来将军是南归之人。”
龙耳点头:“匈奴人虽然能射,但造箭的人却没有。手上的武器简陋之极,他们攻城,能持续三天已是极限,如果能挡住他们对城墙的破坏,我们不会有问题。”
“他们会主力攻击城墙?”
“嗯!最主力便是靠人用大锤破开城墙,他们的攻城车能挡住箭羽。”
“啊!……北大营的城墙牢靠吗?”
“难说,这本是片用木栅栏建的军营,渐渐用土墙加固,现在是冬天,城墙外又凝了坚冰,所以,他们要硬撞开也不是易事,只要我们破了他们的攻城车,他们又必须再造,但匈奴生性懒惰,除了掠夺作战外,造攻城车却不是擅长,即使有奴隶也不会尽心,所以攻城车对他们来说很珍贵,总之,只要使他们感到无望,即使给他们围上一年,他们也破不了城。”
向云大喜:“闻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兵书!”
龙耳开始有点喜欢向云这个直率汉子:“我观察你们这一营,都是难得的精兵,但可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我们这里有几十名老兵,大部分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让他们都到城墙上协防,这样的话,在匈奴开始攻城时便更稳当了。”
向云拱手称谢:“如此这里便固若金汤了……唉……”
“咦?将军还有忧虑?”
“啊!…没有…只是…只是…”向云支支吾吾了起来。
“呵呵!只是担心你们的燕侯是不是?”
向云大惊:“龙将军说什么?末将一点不明白。”
“向将军放心,以神甲兵之威,即使数十万军中,要突破出来还是可以的。”
向云涨红了脸,想问又不敢问。
龙耳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