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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章11(1 / 3)

闻祁的话好似古寺里的钟声,重重击在她的神志上,耳膜也跟着嗡嗡作响,直到余音回荡出去许久,她才反应过来那话里的意思。

浴桶的水忽然间滚烫起来,热意从脚底直冲向脑门,煮熟了她的脸庞。

一股从未有过的耻辱感将时榆淹没,她眼眶一热,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地自容过,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恨不得立刻永远消失在闻祁面前。

哗啦——

时榆起身,手忙脚乱地翻出浴桶,薄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也顾不上,抱住自己缩成一团,拔腿就跑。

她只想赶紧逃离此地。

“站住!”闻祁沉声道。

时榆定住。

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她知道闻祁也出来了。

夜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进来,时榆只感到从头冷到脚,血色从她脸上迅速褪尽,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不敢回头,怕那张精致好看的薄唇里再吐出让她难堪至极的话。

突然,一件带着淡淡檀香的白袍从天而降,兜头兜脑地落在她身上。

闻祁冷声道:“别连累本王名声。”

时榆的心狠狠一抽。

她没说话,只是拉着白袍裹住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

南衙卫。

闻祁斜靠在官椅上,手支着额角,修长的腿交叠地搁在案头上,微微走着神。

主薄在一旁弓着腰,小心地觑了一眼官椅上的人,见他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刚准备继续汇报卫中庶务。

忽然,地下跪着的一众南衙卫中,有一人重重“哼”了一声,在噤若寒蝉的厅中里格外突兀。

闻祁黑眸一转,掀起眼帘睨着那人问:“怎么?”

那人抬起头,直视着闻祁,一脸的不服气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不惯有些人尸位素餐,本事没多少,官威倒是不小。”

这话摆明着就是冲着闻祁说的,众人一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主薄更是冷汗涔涔,生怕被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蠢货赵旭连累到。

沉默半晌后,闻祁姿势不变,只淡淡道了句:“拖下去,三十大棍。”

赵旭跳起来,指着闻祁的鼻子叫嚣道:“我做错了什么要领这三十大棍?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无法无天!”

闻祁勾唇冷笑,然后坐正身体,理了理衣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人道:“你也说了,本王是皇子,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你能奈我何?”

“你!”

……

甫一上马车,闻祁忽然感到脑壳里一阵剧痛袭来,他稳住身体坐下,捏着眉心,略显烦躁道:“晚上让诸葛追去一趟张旭家。”

崔七在外回:“是。”

回到沁园,闻祁忽然顿住脚步,看了一眼东南角。

紫藤花架下站着一个银袍男子,风度翩翩地扇着一把铁骨扇。

不是诸葛追是谁?

闻祁看着紫藤花下的身影,只觉有些碍眼。

皱了下眉头,没搭理诸葛追,转身径直进了屋。

诸葛追跟进来,哀怨道:“我腆着脸来找你,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哎,有些人就是没良心。”

闻祁置若罔闻,往圈椅里一座,面色不耐地将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搁。

诸葛追:“……”

每两个月例行回诊,他倒是没忘。

诸葛追坐下号脉。

闻祁撑着手肘低头捏着眉心,诸葛追瞥了一眼他捏得发红的山根,问:“头疾又犯了?”

闻祁没答,面色显得很差。

他的头疾是断魂霜导致的,一直都在,只是时轻时重,最近明显严重了不少。

诸葛追收回手,敛色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庆幸没有恶化,你体内的断魂霜和蛊毒迟早得解掉。爷爷来信说断魂霜并不是无解,他好像打听到了有个方子可以解,只是里面需要一味叫夜婆罗的药材可遇不可求,待爷爷寻到后你就有救了。”

崔七闻言,神色一震,急忙看向闻祁。

闻祁面色如常,只是手依旧捏着眉心若有所思着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长丰的声音:“你不能进去。”

“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榆姐姐快不行了,呜呜……”是隔壁小喜的声音。

崔七又看了一眼闻祁,闻祁稍稍坐正身子,淡然道:“让她进来。”

小喜一进屋就扑跪在地上哭求道:“请王爷救救榆姐姐吧,她快不行了。”

闻祁皱眉看着小喜,面色显见不耐。

崔七见状,连忙提醒小喜:“你赶紧说重点,时姑娘到底怎么了?”

小喜直起身道:“前儿个夜里,榆姐姐不知从哪里一身湿透地回来,当夜就发起了高热。我原是想去请崔管家喊个大夫的,可榆姐姐说她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就自己开了个方子让我去捡药。”

“可谁知等我回来,榆姐姐她就,就一直高热不醒,药也喂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光影倏然一动。

闻祁起身,径直越过小喜走了出去。

*

“她说得没错,就是偶感风寒加郁气攻心所致,本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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