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那边方白薇突然一声尖喝,她人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手中的茶泼出去。“干什么杵那么远?茶呢,还不快拿来,想渴死我?”
周静筠一哂,连忙屁颠屁颠捧着水杯上前,她刚才已经拧开了杯子盖,此时盖子是虚扣在杯子上的,方白薇没留意,周静筠也忘了提醒,是以那杯子就在方白薇的大力一夺之下,盖子掉地,茶,也华丽丽地泼了一身。
周静筠觉得那个瞬间,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完了,芭比q了,靠命挣回的300块八成又要无了……
果然,方白薇柳眉倒竖,眼里怒火窜天而起,“周静筠,你这个月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服装组给您换一身新的。”
“周静筠,你就不能消停点,别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行不行?这助理你要是干不好,可有的是人排着队到我这儿来!”
周静筠顶着方白薇的怒吼,畏畏缩缩,点头哈腰,心中却想:靠!这年头受虐狂这么多吗!当年要不是她借了方白薇10万块钱,说什么也不会给她打这个鸟工的,这破工作可距离她梦想中的职业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MD,人生还真就处处是无奈。
……
接下来的半天,方白薇都状态不佳,下午和谢君泽拍对手戏,更是成了全场的NG之王,以致于周静筠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一个下午。
终于熬到晚上收工,方白薇突然提出要去泡温泉,去一去身上的晦气,周静筠自知方白薇的这份“晦气”里有她不小的贡献,也就自觉地没有跟着“随侍”。
她一个人回住的酒店。
已经是夏末了,夜里的风隐隐有了凉意,她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被风一吹,不免觉得冷。她抱臂,裹紧自己,脚下也不由加快了速度。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开到了她的身侧,副驾驶的玻璃窗是开着的,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从车厢里传出的声音:“周小姐”。
她停住了脚步,宝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从车上走下来的谢君泽。
“嗨!这么巧!”她慌得扯开一个微笑。
“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谢君泽微垂着头看她,语气温和。
她没想到,谢君泽真得把她随口说的“吃饭”当了真,一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擅长也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即便这个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她花痴归花痴,舔舔屏也就算了,真要和人家一同吃饭,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脚趾会不会抠出一条地道来。
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是救了她一命的人,于情于理,她也该请人家吃上一顿,再说了,和谢君泽吃饭,这机会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就比如她那加吻戏失败的老板。
如此一想,周静筠心下释然,当即说到,“好啊,那我请客,不知道谢先生喜欢吃什么?”
谢君泽几乎没有思考,“重庆火锅,可以吗?”
周静筠心中暗喜,咦?难得这人跟我口味一样。
“好啊,没问题。”
周静筠上了谢君泽的车。
她坐在后排,即便和谢君泽隔了点距离,密闭车厢里两人仍旧是呼吸交错的一种状态,她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一种侵入他人私域的不安和尴尬在心中蔓延开来。
“咳、咳……那个……不知道谢先生是哪里人啊?”好吧,没话找话,是打破尴尬的有效方法。
谢君泽迟了几秒,才说:“北京人。”
“北京?啊呀,我小时候,也在北京念过书呢,只不过后来回了老家徽州。”
话音刚落,宝马车骤然一个刹车,停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前。
“徽州?”
“嗯,就是汤显祖‘无梦到徽州’的那个徽州,现在属于黄山市。”
谢君泽默了片刻,又问:“什么时候回去的?”
“高一。”
“为什么要回去?”
“呃……我妈只跟说她是身体不好,要回老家养病,其实吧,不瞒您说,我回老家的路上,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车祸,撞了头,醒来后一些记忆就模糊了,之前在北京发生的事儿好多都想不起来了,只能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失忆?”谢君泽的声音有些发涩。
“嗯,是呢,真没想到这种小说里的烂梗会发生在我身上,现在想想真得庆幸自己当时没穿越。”
“一点也回忆不起来了吗?”
“嗯,我要是使劲儿回忆呢,就会头疼,后来干脆也就不想了,反正那些年就是上学嘛,也没什么记忆比课本里的知识点更重要。不过你还别说,我虽然忘了不少事儿,但背的古文啊,数学定理啊,化学方程式什么的,那是一点都没忘!你说神不神奇?哈哈……”
谢君泽没再接话,默然发动了汽车,周静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