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坐在温泉中,透过热水的雾气看向挂在屏风上的师尊的外袍。
是极素净的白,就放在她褪下的粉色罗裙旁,沐月感觉脸越来越烫,她强迫不再去看。
洗去一身的雨水湿气,她穿好衣裳,抱着师尊的外袍出门。
“师尊,您的衣裳。”
辞镜伸手接过,他的手指感受到沐月才沐浴过后的温热水汽,而他的外袍上似乎也沾染着属于沐月的气息。
他看向沐月,她脸上还带着才沐浴后的红润。
收回视线,“过来吃饭吧。”
“好!”沐月开心跟过去。
用完饭,辞镜开始为沐月诊脉。
“师尊,我什么时候可以不用诊脉?”沐月一边挽着自己的袖子,一边悄悄观察着师尊。
他没有再提昨日话本的事,沐月只求时间能淡化一切,谁也不要再提起。
“等你体内的灵力彻底稳定后,就不用了。”
沐月没有再追问更具体的时间,好在诊脉并不会花太长时间。
她撩起袖子时,露出白皙纤柔的手腕,沐浴后皂角的香气被她的体温晕开,浅浅萦绕在辞镜鼻尖。
辞镜突然想起了昨夜。
自沐月十岁开始他就再未主动踏入她卧房,毕竟他虽是师尊,却也要谨防男女之别,沐月是女孩子,他要尤其注意。
可就在刚刚,他脑中竟然不由自主地闪过昨夜将女孩从浴室抱出来时的画面。
辞镜皱皱眉,将这没有缘由的念头压下,手指就要搭上沐月的手腕,视线却瞬间凝住了。
那截细嫩宛如莲藕的手腕上,竟然出现了红色的清晰指痕。
“……”
师尊的手迟迟没有搭上来,沐月有些疑惑,“怎么了师尊?”
她对上师尊抬起的双眸,她心蓦然跳了一下。
沐月忐忑地扫了眼自己的手腕,看见后也疑惑了,她抬手仔细瞅了瞅,什么时候弄的,她怎么没注意。
“谁弄的?”辞镜抿唇,语气是沐月从未听过的严肃。
“我不知道啊。”沐月也很疑惑,她面对这样的师尊,睫毛颤了颤,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她也不知道手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今日她也没干什么,就是去上了课,然后去万藏楼。
等等。
路上还遇到了离星洲,和他争执途中是被他拽了一下,或许就是那时弄的。
当时形势危急沐月恨不得弄死他,压根没注意自己的手腕被他抓成了这样。
“我想起来了。”沐月连忙道,她总觉得自己要是不赶紧说,师尊可能会更生气。
“是谁?”
“若没意外,应该是离星洲。”
辞镜长眉蹙得更紧,“是上回在戚雪峰山下的那个弟子?”
他记得此人和沐月同台比试时,就对她带着很深的敌意。
“嗯,不过他没对我做什么,师尊您不用担心,若是当真遇到危险,我会使用令牌的。”
沐月今日随时做好了拿出令牌唤师尊前来的准备,幸好离星洲只是吓唬吓唬她。
她也不能一看见他就立即求助师尊,毕竟师尊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辞镜手指轻轻摩挲着沐月手腕的伤痕,怕弄疼了她,力道很轻很轻。
从小到大,沐月的皮肤就十分娇气,很容易被蚊虫叮咬出丘疹,衣裳料子稍不注意皮肤就会出现一小片的红斑,她才来戚雪峰时,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被他悉心养了十来年终于没了丝毫痕迹,现在竟让别人在她手腕上留下伤痕。
沐月悄悄观察着师尊,她能感觉出师尊情绪不好,甚至很糟糕,可她其实并不疼,只是现在有些痒。
尤其是师尊的指腹在她手腕上来回摩挲,她更痒了,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想从师尊手里抽出。
辞镜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将手收回。
“师尊先为你抹药。”
其实不碍事,可能睡一觉起来就没了,不过她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师尊为她抹药。
师尊指腹蘸取白色的药膏,仔细地慢慢涂抹到她手腕的指痕处,微微的凉意,很快指尖的药膏融化,有些灼热,从师尊的指腹流窜到她的皮肤。
红色指痕很快消失,沐月的手腕再次恢复白皙细腻。
“师尊,我好了诶。”
她本想活跃活跃气氛,但师尊神情依旧不大好看,她乖乖不说话了,等着师尊为她诊脉。
诊脉结束,辞镜看向沐月,“此人你不必担心,师尊会解决。”
沐月顿了一下,“怎么解决呀?”
莫非师尊亲自出马,警告离星洲?
“其余的阿月你不用考虑,去休息吧。”
沐月看了师尊好几眼,师尊这样的人总不会杀了离星洲,应该只是小小地告诫他一下,或者直接找到离星洲的师尊,让他代为管教,沐月更倾向后者。
离星洲这么惦记她师尊,师尊亲自前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
沐月一觉醒来天塌了,她一踏进灵慧堂就发现周围弟子齐刷刷地看着她,眼中似冒着八卦的精光。
她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