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渔船从海岸警卫队的高速武装直升机中逃脱,而组织中的每个人都对这个传闻坚信不移。
隐没的身影被空气中无形的事物分割,敌人连哀嚎都没有,便将性命抛弃在了夜晚里。
几十号人,中规中矩。
沈庭榆收回视线,她的目光注视着那辆张扬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用来撤退的车辆,眼神游移道“啊,下次一定。”
无视信天翁大喊着‘你怎么这么敷衍!’的背景音,她将散落在地面上的几个礼盒抱起,“那些烟花是给你们的,信天翁,现在看来得麻烦你的部下帮忙收拾起来了。”
加特林烟花,这帮危险青少年绝对会喜欢。
说完,她将手中的一个长的木质匣子透过车窗递给信天翁,信天翁愣了一下,随后接过。
一把的刀安静的躺在铺盖着红色内绸缎的匣子里,刀鞘用硬木制作,表面涂有黑色或深红色的漆,光泽柔和,嵌有铜制或银制的装饰片,云纹和龙纹雕刻游于其上,栩栩栩如生。夺目的是,那龙上镶嵌了许多鲜红色的宝石类的东西,那红鲜明浓郁,将原本较为内敛含蓄的刀凸显的霸气而锋芒毕露。
信天翁沉默着,半晌,他开口“给我的?”
沈庭榆挑眉“不喜欢?我定了好久哦?”
信天翁眨眨眼,愉快的将刀抽出,刀身漆黑,刻有放血的凹槽,约60-70厘米,短小精悍,刀刃锋利,经过精细研磨,刃口呈现出微微的弧度。
这是一把便于携带和快速出刀,适合劈砍和刺击的刀。
信天翁笑了,像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一样,不带任何含义,只是因为开心而单纯笑着。
钢琴家从破碎的落地窗迈出,“稍后会有人来扫尾。”他对着房间内闭着眼的人吩咐,有什么东西被抛掷过来,他抬手接住,那是一个礼品袋。
沈庭榆眨了眨眼,微笑着“新年快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钢琴家拉开跑车的副驾驶座位,挑了下眉“多谢,新年快乐。”
“不用我们送你?”信天翁按了按喇叭,嬉笑着“敌人都已经解决了哦?”
虽然二人因为年会都没有携带部下,但作为港口Mafia最杰出的一批年轻人,应付这种组织绰绰有余。
“我去找太宰。”沈庭榆解释道。
信天翁沉思半晌,突然坏笑起来,似乎想说什么,结果被钢琴家捂住了嘴,钢琴家微笑着:“晚点‘旧世界’见。”
沈庭榆点点头,瞟了一眼被迫安静的信天翁,随后转身离开。
车上的二人看着她隐没在黑夜中的身影,信天翁眨眨眼,把钢琴家的手拿下来:“我觉得他们好像不太对劲,你说榆她提前回来是不是因为太宰治?”
钢琴家:“哈哈,快走吧。”
连你都看出来了,那必然是相当不对劲了。
***
“……我说太宰,其实,不给我写贺年卡也可以喔?”
沈庭榆握着手中的贺年卡,那上面画着许多图案:笔触惊悚,像是怨气百年都不会散的恶灵。
我真多余提前回来。
沈庭榆冷漠的看着嘴里叼着螃蟹下酒的太宰治。
“……你(嚼嚼)为什么……不松芜辛黏鲤芜?(不送我新年礼物)。”
太宰治咔嚓咔嚓咬碎螃蟹的外壳,指着坂口安吾桌前的礼盒,和织田作之助手中的一沓红包。
沈庭榆观察着太宰治的神情,在他咀嚼的某刻快速精准的戳了一下他的脸,满意的看见他被螃蟹壳刺到舌头后吃痛的神情。
“螃蟹不就是吗。”沈庭榆耸耸肩。
太宰治捂住嘴,这一下痛的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痛!你干什么啊!”
他将螃蟹壳丢入垃圾筐内,不满的在心里嘟囔。
那有送消耗品做礼物的啊?
“这是报复。”沈庭榆摇了摇手中的贺卡,“你这贺卡简直像是在诅咒我早死早超生一样,放弃了假期提前回来就为了受到这种诅咒实在是太不幸了。
她翻了翻叠放在太宰治送的贺卡下的两张贺卡,眼前一亮“这张画的好好!好可爱。”
又翻一张,目光黯淡下来,然而还是勉强夸赞“……这张,这张很有神韵呢,简约风格啊。”
画的好的那张,是非常可爱的卡通风格,织田作之助送的。
而另外一张,线条非常扭曲简单,朴素异常,显然作者并不擅长画画。
沈庭榆贴心的没有去看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捂住脸,所以他才不想给他们看啊。
真是的,硬夸更伤人了。
“所以,”他抬起头,指了指面前的礼盒,“这是什么?”
织田作之助好奇的凑过来,太宰治想伸手去拆,结果被沈庭榆拍了下手,正不满的抱着手臂对她瞪眼。
“一些保健品,和按摩仪。”沈庭榆叹气,“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期望它们能够舒缓你工作上的疲惫吧。”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十分感谢”,对方这种有心的考虑真的让他有些感动。
如果没有身份的桎梏,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坂口安吾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