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北,一个占地广大的庄园。
它属于八大盐商之首的黄家。
正准确的说法是属于有【毒蝎】之称的黄家二公子,黄颉。
宅院深处的一个所在院落。
不断的传出男女调笑声,丝竹声,其中还伴随着一女子的惨叫声。
只听得一声男人嘶吼,女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然后是叫好声响起,调笑声也更加高涨起来。
黄颉剧烈的喘息着,把怀中的女子扔到了地上。只见女子下身流血不止,脑袋向一边垂落,脖颈赫然已被扭断,眼见不活了。
有仆役快速上前,把女子用白布一裹扛起来就往外走,另有仆役快速跑来,准备洗地。
黄颉见状,眼中戾气顿生,一脚把仆役踹倒在地,他的脸色一阵泛白,大骂道:“去你娘的,这是爷的今日成就,留着!”
“二爷威武!”一个麻杆模样瘦小的男子大声叫好。
黄颉也不搭话,走到他面前,一把扯住他怀中女子的纱衣,只听嗤啦一声就撕裂开来,也不看女人,反而拿着手中的布条嗅了嗅,随手就擦向了自己的下身。
“四猴子,别老想着拍马屁,刘黑子那个臭营头儿如何了?”
四猴子一边嬉笑看着怀中女人手忙脚乱的捂胸,一边回话:“他正满大街找女儿呢,快要疯了……”
随后他身子哆嗦着大笑:“还,特么找…个屁…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就让二爷给弄死了么,嘿,这小雏鸟比瘦马还瘦,啧啧。”
最后摇着头,一脸的可惜。
黄颉哼了一声:“盯紧他!今夜他若是驻关,就给爷把他绑了沉江,若是没去,明天把他女儿送回去,然后让他一家团聚。”
“那……他看到个死的还不得欢喜的立刻团聚?哈哈哈……”四猴子又疯癫的笑起来,竟然眼泪都出来了,直到笑声停了下来,他低头在怀中女人身上蹭起了眼泪。
随后想起一事,抬起头开口道:“二爷,盐龙说这回风险太大,闯关成了才付银子。”
黄颉吃掉一旁女人递过来的葡萄,嗤笑一声:“小家子气,应了他!这大周的天下,没人敢赖了我黄家的银子,更何况银子已经有人给了,哈哈哈。”
“二爷做的好买卖,哈哈哈。”
……
泰州柴墟渡口。
李固藏在角落里歇息,看着外面依然忙碌搬运的场面,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丝担忧。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有着不同常人的灵觉,也因此才躲过了一次次杀身之祸,带领盐龙走到如今的地步。
这次到底是真有危险?还是马上要和儿子见面,心里有了顾虑?
李固心里没有答案。
“龙爷,布条,布条!”飞狐提醒道。
李固这才注意到,因为出汗,捂得眼睛难受,不自觉把扮演独眼龙的布条薅下来了。
他赶紧又套了上去,边套边骂道:“这劳什子戴起来真难受,下回坚决不再扮什么独眼龙了,你他娘给老子…嗯…老爷想个新花招。”
“我已经想好了,下次给您弄副拐。”
“去你娘的,赶紧去干活儿,时间不多了。”说完李固站起了身。
时间不多了,现在这个境地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接这趟买卖,把两淮一十八家私盐贩子都招来了。
进不一定成,退却一定死!
……
李素用过晚饭后,又花了一个时辰读书。
最后出了府门开始夜跑,跟早间一样,还是围着林府跑动。
但是他忽然发觉今日有些不对,不说林府的大门由原来的两人,变成了四人,在这林府四周也增加了巡更人。
再想起飞鱼卫的事儿,难道有什么危险?李素没有心思再跑了。
回到林府,进院儿正好遇到林忠,后面还跟着两个打着灯笼的仆役。
林忠见李素回来了,忙上前行礼:“小神仙。”
“老管家,这是?”李素指了他这一行人。
“巡宅,老爷吩咐的。”
“大人回来了没有?他嘱咐我晚上去书房找他。”
林忠笑着答道:“还没有回,想必是快了,老爷回来我去请您。”
“行。”
李素点点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大和尚已经把浴桶的水准备好了,他三两下就下了浴桶,洗了一会儿,他不禁闭目沉思起来。
看府里这紧张的模样,不像是防小偷小摸,应该是扬州官场的斗争马上就要激烈起来了,由此可以判断皇帝缺的银子应该不少。
他想的没错,今日林如海和两淮转运使的争执,已经激烈起来了。
两淮转运使司。
身子已经大感疲惫林如海,不想再绕了,于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猛的站起身来,指着两淮转运使大喝道:“邱齐,这个月底,百万石盐一两也不能少的沿运河北上,我管你背后有谁,少一两我就弹劾
你!”
“林盐院,我还真就不怕你弹劾我,盐场产出不足,说破大天去也不是我邱某的错。”
林如海不再和他啰嗦,转身就走,他下定决心,明天就突袭巡查盐场。
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