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岚心里已经不耐烦,勉为其难使出全部力气。
她咬牙切齿地,觉得自己疯了,反正他迟早要死,做这些无用功做什么?她什么时候伺候过人?
耳边传来霍崤的指挥声,还有抿唇的闷笑声,大概心里得意着呢。
赵霜岚忍不下去,侧头想叫他闭嘴,唇瓣却正好从他温热的唇角擦过,又轻触了下他的耳垂。
霍崤凤眸圆瞪,望着赵霜岚,气息缓缓加重,嗓子也哑了,“公主,我……”
赵霜岚也呆住了,一时不察,又被霍崤凑过来啄了一下。
“哎,你……”
霍崤食髓知味般,循着她的唇追过去,凤眸湛湛,两人挤在床头,退无可退,看着赵霜岚呆愣又柔媚的神情,他情不自禁又轻轻啄了一下。
“公主……”
他声调似是融了火,最高处的火焰还闪了好几下。
赵霜岚也不是没经过事儿,但今夜实在凑巧,不过亲都亲了,再说也无济于事。
“好了,早些睡吧。”
霍崤却一把攥了她的手,耸了耸受伤的肩,嘟囔道:“别呀,药酒还没揉好呢。”
赵霜岚瞥了他一眼,不耐道:“我手酸。”
霍崤眼见她的态度似乎松动了许多,不像前些日子那么冷淡,遂得寸进尺道:“那能不能再亲一下?就一下?”
“该睡了。”赵霜岚用力抽手,可他还是不放,清亮的眸子瞪他,“不行。”
霍崤可怜巴巴地缠着赵霜岚,满眼期盼,“那今晚能不能盖一个被子?我发誓,绝不乱动。”
他心里有些委屈,自己真不是什么色鬼,只是暂时没找好和公主亲近的路子,一时走岔了路。
赵霜岚被他这模样莫名逗得有点想发笑,觉得他的眼神像极了幼兽,清澈又愚蠢。
霍崤殷勤极了,亲自铺床叠被,还抽空转头跟赵霜岚道:“公主,你也不能老是闷在府里,咱们明日便去跑马,你放心,西郊也不热的,你这么白肯定晒不黑,跑一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赵霜岚这会儿心情不错,被说得意动,上辈子她也是在霍崤死后才四处走,心早就不是那个被关在闺中的公主了。
“也好,不过,不耽误你上值吗?”在她印象里,他是个十分负责的人。
霍崤说到此,便满脸失意,也不装作忙碌了。
他直言道:“每日里看兵器数兵器,实在无趣,玉京又不打仗,那些兵器放着也是落灰,压根没人动,我的剑都快生锈了。”
赵霜岚知道这事儿,这也是大庸诸多积弊之一,她也一直好奇,大庸就这个鬼样子,竟然还能撑到她去世,也是稀奇。
她随意道:“别担心,你的才能总有机会施展的。”
霍崤闻言一怔,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鼓励自己,有心想跟她说些什么,又怕吓到她。
赵霜岚上榻后,躺在里侧,本以为霍崤会没脸没皮地凑过来挤一床被子,没想到他确实凑过来了,但没有硬挤进来,而是把她连人带被地抱住,再没动手动脚胡来了。
看霍崤已经闭上眼睛,不再乱动,赵霜岚倒有些睡不着了。
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是躲不过去的,夫妻怎能不同房呢?她想享受将来一样的荣华,就必须有所付出,有得必有失,她想得很清楚。
上辈子两人对于房中事虽说争吵颇多,但她不会一直拒绝,或许是逆来顺受惯了,也或许是那时候年纪太小,被男子打压得没了脾性。
这辈子可能是有些她不知道的变故,霍崤没有那么沉默,脸皮越发地厚,甚至他如今上榻之前还会主动去洗漱。
要知道上辈子,她跟霍崤为此吵了多少次。
她嫌弃霍崤,霍崤也知道自己嫌弃他,她毫不掩饰,他也就变本加厉,甚至不洗脚上榻,现在想来,大概是故意膈应她吧。
往事回想起来,总是让人惆怅,她叹了口气,也合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