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袁立笑了笑:“臣倒更要看好他些,如今已觉有六成把握。不过……诏衙水深,此前马阎已试探多次,内鬼必早有警觉,赵都安此时去查,难度过大,只怕要充裕的时间。”徐贞观好奇询问:“袁公以为,他多久能有所发现?”袁立思忖了下,谨慎道地伸出两根手指:“至少两月。”并非低估,而是基于客观事实的推测。徐贞观摇头道:“朕信心不如袁公,但他若真能做到,朕却以为,必在两月之内,一個月或便足矣。”一个月……袁立奇道:“陛下何以如此猜测?”徐贞观哼了声,道:“因为朕责令他,年底前抓回庄孝成。所以,他可没有足够的耐心,浪费时间。而且,袁公没发现,他办事向来很快么?”袁立愣了下,继而失笑:“好,那臣便斗胆,与陛下赌一赌。那赵都安究竟要用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方能办成此事。”徐贞观嘴角微翘:“可。”旋即目光投向宫外,诏衙方向,心想小禁军你可莫要让朕失望。…………“阿嚏!”赵都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谁又骂我了。”算了,天底下骂他的人多了,这几天只怕更多。“说起来,百姓的信念愿力能凝聚为神明,那恨我的人足够多,会不会凝聚个‘赵神’来……”转着奇怪念头,赵都安耳廓微动,听到院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此刻,他所在的位置,乃是诏衙总督堂后院,也是便宜师兄的私人住处。太监在步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了“家”。正如孙莲英住在白马监后衙。马阎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院落——女帝曾赏赐过,但被冷峻的大太监拒绝了。因而,其同样以衙门为家。赵都安今日是凭借武道,避开旁人视线,偷偷翻进来,专门等待对方的。“吱呀”一声院门推开。身材瘦削,花白眉毛凌乱如倒刺,脸庞瘦长,不苟言笑的督公太监迈步进门。凌厉视线瞬间锁定庭院中央,大咧咧坐在石凳上的赵都安。原本胸腹间,因感应到宅中有人,而提起的雄浑气劲如开闸泄洪的浑河,朝七经八脉流淌。巍峨气势缓缓滑落。马阎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手掌负后,轻轻一推。“砰”的一声,双扇院门轰然关闭。赵都安笑呵呵指了指桌上两盒“醉月居”的糕点,道:“闲来无事,莫非还不能来拜会师兄?说来,师弟我入衙门也数日了,却一次都没与师兄见面,哪怕是避嫌,也未免过了些吧。”马阎面无表情,眼角轻微抽搐。被他左一句“师兄”,右一句“师弟”叫的心烦意乱。张了张嘴,试图纠正,但看到眼前人笑眯眯的样子,无奈放弃,随便吧。“既要拜访,有正门不入,本公却未听闻,有私闯人宅邸的走法。”马阎虎步龙行,走到石桌旁,冷漠说道:“孙莲英怎么教你的?”赵都安理所当然道:“我在白马监,也是经常私闯孙司监的后宅的。”“……”马阎脸色木了下,低估了这小子的无耻。马督公与老司监是迥异的性格,不是会废话寒暄,多愁善感的。但赵都安知道,便宜师兄本性不坏。按孙莲英的说法,马阎当初受了太子救命之恩,入宫后二十几年过去,期间几乎没再与太子有多少交集。但在政变日,这个几乎被太子遗忘过的,二十几年前曾随手搭救的小乞儿,却默默走出,一声不吭,为太子挡刀数十。近乎力竭战死。只这份感恩之心,便不可能是什么冷漠无情之人。这大概也是女帝登基后,敢于重用他的原因。更是赵都安敢嬉皮笑脸,和这位有“阎罗王”之称,令百官闻风丧胆的阴冷太监套近乎的原因。“……你,罢了。”马阎深吸口气,于他面前坐下,皱眉道:“有什么事,直说吧。”性子这么直,若不是证明过忠心,你这样在官场混不开的啊……赵都安以职场前辈姿态点评,微笑道:“我的确有事,想请托师兄帮忙。”“说。”马阎言简意赅。赵都安笑道:“其实也很简单,昨日,师弟我不是从其余八个堂口嘴巴里,撬出不少关于逆党的情报么。我昨晚翻看了一整夜,今日又看了许久,结合各堂口的情报,还真有了些发现。”马阎眸子一亮:“你找到了逆党的线索?”他难掩意外,但仔细一想,又觉得确实有可能。九个堂口是竞争关系,彼此都在独立查案。一些重要线索,有突破时,才会递到督公面前。而很多暂时没有进展的线索,都攥在各个堂口的主官手里,彼此严防死守,互不交流。此番,赵都安强迫八人交出。虽说马阎敢肯定,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