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杜昂是我杀的吗?为什么还要重新再问一次呢?″
“那只是我从小区门口的监控,以及屋内留下的证据,推测到的结果,并不是说明案情的真相就一定是这样。我想知道你在到了杜昂家里后,所发生的真实情况,这你可以告诉我吧?″
“这件案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尽管你从监控上看到我是在六点前到了杜昂的家里,可里面发生的情况却不是你猜测的那样。
我接着刚才的话说吧,上到二楼后,径直走向杜昂的工作室,发现门没有关,看到的一幕让我惊诧不已。杜昂倒在那里,头部有血迹,旁边有一把羊角锤。用手在他的鼻子上探了一下气息,发现他已经死亡了。″
“你还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我绕过尸体,在那里的沙发上坐下,心情糟糕透顶,实在想不出在杜昂给我五点多时打过电话后,在这短短的这段时间里,他竟然被人杀了,我又是恰好在这时进了他的工作室,要是当时报案,遇到了警方某个自以为是的办案人员,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到那时,如果他们找不到凶手,我就算是有口也说不清。就这样在那里呆坐了一下。″
“就算是这样,发现杜昂死亡的第一人就是你,怎么办案是警察的事,如果杜昂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当时不选择报警?″黄确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凌岩苦笑了一下,挠了挠花白的头发,懊悔地说道:“你是一个刑警,从你们警方的角度,当然地认为报警才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可你有没有想过,遇到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情况,
要是我当时就报警,你们警方来到,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我可能无论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背上了黑锅。″
“那你为什么要销毁羊角锤上的手印呢?″
“当时我的头脑昏沉发痛,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办。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从房门开着,屋內没有打斗过的迹象看,凶手有可能是我熟悉的人,也许就在叶小秋和崔晓颖这两个人中。
看到杜昂在死前仍然有爬行的痕迹,就知道他是在重伤之后,应该还没有死,也没有打电话呼救报警。他的脸上平静如初。那就表明,这个对他行凶的人,应该是他认诰的人,那个人的本意也并不是真心要杀了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用毛巾抹去锤子上的手印和血迹,把它放回储物间的工具箱里。″
“然后呢?你又是怎么想到要把《散乱的密码》那本小说的结尾部分,给出版社的李斌编辑发出去的?“
“那本小说前面三十多章都已经发到出版社了,辛苦写出的整部作品,就差这结尾部分,我要是不把它发出去,将会是自己很大的遗憾。再说我已经陷入了这场杀人的旋涡里,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说不定了。
在想清楚后,明知你们警方会在这一点上,推测了我在六点左右这段时间去过那里,由于我没有杀杜昂,也顾不了许多了,就把u盘插入杜昂的电脑,把它发了出去。″
“你难道没有想过,正是你把这结尾部分在六点二十分发出了,就留下了漏洞,从而引起了我的怀疑?″
“我说过,也知道这样做瞒不过去,但不是疏忽。我到过杜昂被杀的现场,警方通过路上的监控和小区门口的监控,从高楚平那里很快就会知道。我既然没有杀杜昂,就箅不用担心被判死刑,可有些事情说穿了,要是你们破不了案,在外人的眼里,我就得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所以,我才选择了用杜昂的电脑把它发给出版社。″
“你如果选择报警,我们也一样可以通过调查,还你清白,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不能说我一点顾虑都没有,换位思考,要是你遇到我我这样的情况,还能静下心来是考虑采取那一种方案对自己更有利?如果你们找不到凶手,那我又是一个人在杜昂死亡现场,没有人可以证明,岂不是很难说得清楚?″
“只要杜昂不是你杀的,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你,找到真正的凶手,还给你清白。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古一明轻敲着笔录本,有点不解地问道。
“不见得吧,五年前的崔健被杀至今都没有破案。今天你们不是也带着搜查证上门来了?可以想到的是,要是你们找不到是谁杀了杜昂,被冤枉判了徒刑,我岂不是很难从监狱里出来?″凌岩一脸的无奈,嗫嚅着说道。
黄确尴尬地摇了摇头,有点愧疚地说道:“你这样做,就是想伪造现场,把我们的视线引向小偷作案的假象?″
“是的。我简单地认为,凶杀现场没了凶器,警方就会认为是小偷开锁入室,刚好遇到杜昂,就用铁锤把他打昏,然后在逃跑时把凶器带走了。当然,看到是你负责这件案子,依你执着的性格,我就明白,这一招在你面前根本不会起作用,也是瞒不下去的。″
黄确摸着下巴,微翘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听起来也还算合理。但正是你向我推荐了那本《火之墙》,虽说我目前还不是十分清楚这本里写的肉容对下一步的侦破工作能有多大意义,可我也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就是希望我帮你解开心里的纠结。
你清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