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不太理解你们作家是怎么写作的。″黄确微笑着,把桌上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茶。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杜昂写没写完这一点上纠结。正像你说的,也许在崔晓颕走后,他就把余下的部分写好了。″
“可在六点二十分的时候,杜昂已经死了,还怎么把稿子给出版社的李斌发出去?″
“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你。″
黄确无奈地笑了笑,转换了一个话题:“凌老师,我记得您在十五中当我的班主任时,抽烟很厉害,现在还在抽烟吗?″
“不敢多抽,其实我在三年前就戒烟了。″
“呃,那可真难得,我听说抽烟的人很难把烟戒掉,像您这样的作家,要戒烟就更难了吧?″
“因为我这几年的肺不太好,医生就让我戒烟。但有时实在忍不住,也会一天抽上几支。“凌岩似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苦笑着说道,“昨晚我在等待叶小秋时,天气湿冷,太难熬了,一下就在车旁抽了两支。″
“杜昂抽烟的牌子和你抽的不一样,是吗?″
“是。他一般抽的是细支烟,而且一支接着一支。我可不能像他那样抽得那么频繁。″
“哦?″黄确将茶杯送到嘴边,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一件事我想再确认一下,您昨天晚上八点半就到了杜昂家门口,是这样吧?″
“对。然后我发现屋里没有灯光,摁了门铃后也不见开门,给杜昂打电话也没接,就拨打了叶小秋的手机,在那里等叶小秋回来开门。″
“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我去小区对面的店买了一盒烟,怎么,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没错,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也有个问题,不知道提出来合不合适?″凌岩犹豫着问道。
“说吧,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和你终究曾经是师生关系嘛。你要问什么呢?″
“杜昂可能是被什么人杀害的?″
“怎么说呢,案件刚发生,我们也正在调查,他是怎么遇害的,一时还没有办法回答您。“
“你们警方的通报我看过了,说有可能是小偷入室盗窃,遇上杜昂才发生了这件案子。现在网上也比较同意这种说法,趋向的是临时起意的犯案。小偷以盗窃为目的潜λ杜昂家里,在搜索财物时,打开杜昂的工作室,不巧被他看到,才失手杀了他。“
“那您的看法呢?″黄确不露声色地问道,“门窗都没有撬锁的痕迹,有没有这种可能?″
凌岩似不经意地笑了笑,说道:“街上有过教人开锁的课程,小偷可以把大门的锁打开,完事后,再从大门大摇大摆地离开,应该有这种可能吧?″
“那这个人事先就要经过踩点,确定有没有人在屋里。如果不能亲眼看到男主人出去,肯定不会贸然进去。再说陌生人在房子周围转悠,也容易被小区里的邻居看到,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
“不管怎么说,也会有过撬锁入室盗窃的事件发生吧?″
“这样的案例是有过。可是,如果小偷在白天撬锁进入里面,他只会朝着既定的目标去,应该不会盲目地翻找。
杜昂家里的保险柜没有被撬,也没有留下指纹。经叶小秋确认,里面的贵重物品一样没少,就连她卧房抽屉里的两万多元现金也没有丟失。″
“你是说,不可能是小偷作案?″凌岩悻悻地说道。
“所以,我才认为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痕迹检验员对别墅进行全面搜索检测,没有发现一处门窗被损坏,除了工作室和楼上过道的痕迹被人清理过,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凌岩在此时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把话吞了回去。稍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那杜昂尸体解剖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你不是说过要通过解剖才能得出最后的结果吗?″
“法医的解剖报告已经出来了。″黄确看向古一明,“你把详细情况给凌老师说说吧。″
“好。″古一明挺了挺腰,说道,“根据法医对杜昂的尸体进行解剖,他的头部遭到过钝器重击,致使后脑头骨塌陷碎裂,伤口流血不止昏死过去,醒来后在屋內向门口爬行了一段距离后死亡。时间是五点半到六点半左右。″
“你是说,杜昂是被铁锤之类的钝器打死的?″凌岩脱口而出。
古一明愣了一下:“我可没有说是铁锤,也有可能是其他的金属类重物。″
黄确对古一明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问道:“凌老师,您怎么会汄为凶手用的是铁锤呢?″
凌岩自知失口,一脸窘逼地回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铁锤,只是以为钝器就是指铁锤这一类的东西,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凌老师,您说的没错。根据法医对头部伤口碎裂的程度,以及出血状况的判断,凶手确实是用铁锤打击造成的。痕迹检验员也从储物间的工具箱里,找到了那把中号的羊角锤。″
“啊?那把羊角锤上应该有凶手的指纹和手印吧?″
“凶手似乎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他擦抹铁锤前,有可能就戴上了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