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还愣着干嘛,给我打啊!”
屋里家丁在贵妇人的号令中惊醒,毕竟美色再迷人也不能当饭吃,他们还要靠夫人批的月俸过活,于是撩了袖管,磨拳嚯嚯袭向江泠月。
母亲脸上满脸惊恐,身子却坚定挡在江泠月面前,只是她这个弱女子,面对两个凶神恶煞冲过来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脱口惊呼:“救命……”
江泠月未等这声惊呼落地,便探身搂住母亲的肩颈将她护进怀里,房内逼仄,一探一挥之间,拳风已到江泠月挺秀的鼻尖。
她从容抬手成风,各送了左右家丁一个巴掌。
两个大男人瞬时被扇飞,咚咚撞晕在实木床柱上。
右边的男人软软滑落时,那颗翻着白眼、鼻血横流的晕厥脑袋,恰好跌在母亲的眼前,吓得她在江泠月怀里尖叫一声,也晕了过去。
道长见江泠月身手忽然变得这般了得,便断定她是被妖孽夺舍了,瞪圆了豆大的三角眼,暴起怒喝:“妖孽,受死!”
他一脚蹬过长桌,飞身攻来,手里的桃木剑剑身金光缠绕,眨眼间变成了柄精铁长剑,逸着厉厉寒气,直指江泠月。
哦?竟然能把木剑变铁剑,还有点本事嘛。就是动作太慢了。
江泠月还有时间就近选了角干净的、没有被泼上狗血的被褥,将怀里的母亲轻悄悄放下。
森冷剑气已近在眼前。
江泠月顺着剑势向前矮身,后脚蹬借力,整个人便如鬼魅般闪了出去。
道长出剑时还见妖女蜷腿坐在床上,仅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再一眨眼,视野就被张绝色脸蛋侵满……
人竟然不知何时已欺近了身!
可惜道长没什么眼福消受这美艳,剧痛便沿着手臂钻进他心底。
江泠月一招就把他的手腕废了,剑也夺了过来,然后咧嘴一笑,朝着道长柔软圆润的肚皮,恶狠狠踹过去。
“……”道长就在迷茫中,如他画的那破纸符般,飞向屋外……
江泠月又瞧床边俩家丁碍眼,顺手挽了个剑花,串起两男人的衣领,让他们跟着道长一起滚。
天际的闷雷这才慢吞吞追上方才的闪电,在那荡开的巨响里,除了风声雷声,还有木桌被砸断声、杯盘落地碎裂声、肉身被砸到一起的坠地声等等……
尘烟四起,声声入耳,五颗翻着白眼晕厥的脑袋,叠叠成堆,碾在断桌和零散吃食上,斜仰着望向贵妇人……
吓得她连连后退,退到廊边才止住。
贵妇人惊魂未定地捂胸,心想:扫把星不是个痴儿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身手?真是活见鬼了!
“你是,见过鬼了吧?”
染了血的诡艳脸庞忽然压近,冲着她笑,贵妇人还在晃神,被这撞进来的脸蛋吓得七荤八素,脚下踩空,险些摔出廊外。
江泠月揪住她的前衣襟,把她拽回来,明亮的凤眼盯住她眉心幽幽的煞气:“你说你的女儿……暮晚姐姐,死了?”
江暮晚,是原主记忆里少有的温暖了……
如今,她死了?怎么死的?
会不会和这煞气有关?
江泠月想着,抬手拾取江夫人眉间那抹浓得化不开的煞气。指腹触碰煞气的瞬间,江夫人便像抽了魂似得瘫软下去。
拾出的煞气在江泠月指尖不听话,向着正院的方向挣扎扭动。
江泠月眸色凌然,煞气没有意识,不会自己想逃,这应该是有本源在附近,它被吸引着要归源。
既然这样,就让你带个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