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粗的男人出现在楼下又消失,确认他们真的离开,便赶紧回去开门。
宋胥舟正倚在墙边,闭着眼睛,微仰着头,下颌线更加凌厉。
见他在休息,兰汀没有开口打扰,她只安静看他,目光在宋胥舟脸上难以离开。
宋胥舟比她见过的任何男生都好看。
曾经兰氏集团是平京市人人都想高攀的桂芝,逢节宴客时,当红流量,明星小生也络绎不绝,纷纷抢着加兰汀的好友。
漂亮的皮囊兰汀见过太多,但宋胥舟却明显比他们都出众。
他的骨相便带有侵略性,偏偏生得一双桃花眼,带着若有似无的撩人和暧昧。
皮肤很薄,眼皮和嘴巴也薄,微仰头的姿势让他修长脖颈上血管脉络更清晰,劲瘦又有力。
和这个年纪常见的“有所成就”男生不同,他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唯我独尊的躁动,而是萦绕着特有的冷淡。
很不寻常的气质。
许是看得有些呆了,兰汀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宋胥舟,没有出声。
直到宋胥舟薄唇张了张,“好看吗?”
笑意含混不清。
兰汀蓦地转开脸,被对方抓了个现行,只好咳嗽一声掩饰羞臊。
两人谁也不说话,往日里吵闹不停的街坊邻居,此刻倒像是冬眠的虫般万籁俱寂,任由尴尬在安静中发酵。
宋胥舟先开口,“外面很冷。”
“啊不好意思!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被点名,兰汀意识到自己的怠慢,连忙拿出待客之道。
“随便坐,我去给你倒热水。”
她转身进屋,想给他拿拖鞋,却发现家中竟只备了她脚下这一双。目光在垃圾袋上犹豫了片刻,兰汀不好意思地抽出两个。
“抱歉,家里没有拖鞋。你直接进来就可以,或者……套一下这个。”
对方毫不觉得异样般接过塑料袋,利索套好,而后长腿一跨进了屋。
门关上,兰汀和宋胥舟两个人站在狭小的门厅里,略显得有些局促。
对方离自己很近,冬日凛冽的冷气随着他动作一同被带进屋。
兰汀又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柑橘香,心脏一阵发痒,像被羽毛尖搔过。
几乎是落荒而逃,兰汀找借口向厨房走,“我去烧水。”
却被对方拉住袖子,“不用,你养伤吧。”
宋胥舟颇有反客为主的架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示意兰汀去沙发上坐。
兰汀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东西,心中暗嘲自己只顾看他的脸,懵懵懂懂接过,听他安排坐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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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蒸气的白雾在宋胥舟的身边氤氲,他靠在厨房的台面边,拿着手机,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动。
宋家的保镖队伍已经到了两车在楼下,后续更是有浩浩汤汤倾巢出动的安保,最近的派出所也已经接到报案,正等待收取现场情况。
宋胥舟发送了对方电话号,再加上录音和对方携带管制刀具的照片,一同发了过去。
保镖确认了几人离开,宋胥舟身体里紧绷的弦才放下,他取出兜中水果刀,回身,若无其事插进刀叉篮中。
她住在这里很危险。
生锈的窗框在寒风里猎猎作响,宋胥舟凝神盯着半响,在心里酝酿着办法。
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水壶发出细微的啸叫,宋胥舟一改脸上深沉,深吸一口气压下鼓噪的心跳,倒了两杯热水出来。
兰汀坐在沙发上,听见厨房的动静,连忙假装在看着宋胥舟拿来塑料袋出神。
“敷上了吧。”
“嗯?”
兰汀听着他自然地询问,有些不解,眼看着宋胥舟在桌上放好水,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沙发不大,他依然把身体和兰汀拉开距离。长腿大剌剌往前面一伸,或许被沙发上的寒气逼得,下颌微微往衣领里缩了些。
“敷……什么?”
兰汀咽咽嗓,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宋胥舟坐在她身边几乎带走她全部的注意力,想要“战术性”喝水,又因为太烫无从下手。
身旁人接着说,“袋子,打开看看。”
兰汀照做,袋子里有几根包装还挂着白霜的冰棒,以及一小瓶跌打损伤药膏。
“抱歉。”
宋胥舟语气认真,面对兰汀,态度真诚。
“我要正式向昨晚的事情,和你说对不起。”
兰汀低着头,侧脸,刻意把目光埋在塑料袋中花花绿绿的冰棍包装,强忍住鼻酸。
视线霎时一片朦胧。
她不敢去看宋胥舟,不久前才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哭过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兰汀的手指蜷缩在一起,紧紧捏着,强压着声线回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