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快速眨眼,“我…我知道的都说了……” “那就再说一遍。” 薛素忙不迭地点头,这回不敢再耍任何心眼,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花暮锦听的直皱眉,薛脂凝不是真的薛脂凝,他问道:“因为被你诓骗进了云家,她便杀了你的孩子?你确定还有什么没说吗?” 他死死盯着薛素,眼神越发冰冷。 “我可不是阿景,会对你手下留情。” 薛素一时连呼吸都放缓了,她瞧着这人不是吓唬她,若是真逼急了他真的会杀了她。 她哆哆嗦嗦地开口。 “……是……是我和宋娘子身边的妈妈给她灌了红花,她终身不能有孕……这才报复我的……” 花暮锦眼睛眯起,“你告诉阿景的?” 薛素连忙摇头,“我没有说,我……我是打算将这个作为筹码的,若不是你问我,我绝不开口的……” “你最好给我把此事烂在肚子里,若叫第三个知晓,我一定亲手杀了你,将你剥皮抽筋,死无葬身之地。” 他神色阴戾,目光冰冷如薄刃。 薛素被吓得不敢呼吸,只忙点头。 花暮锦离开了密室,他身上罩着一件兔毛斗篷,望着院中挂着的八角花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都连起来了。难怪她来要悄悄去往扬州,又是找李主簿又是找顾珩,原来她是要查薛脂凝,她说是薛脂凝说她不是云家的孩子。 说明她在京城时便知道了此事,又因薛脂凝是扬州人,这才想来法子要在姑苏久待,实则去往扬州查薛脂凝生平。 花暮锦的心口忽的一疼,云卿姿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难怪她如此抗拒与他诉说此事,身世之谜,让她变得更为胆怯。 他有些心疼,她今夜哭的如此痛苦,原来都是为了这事。 她一遍又一遍地问她是谁,该是含了多少委屈。 他有些懊悔,他早该发觉的,可是竟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花暮锦觉得喉头哽住,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而又刺痛,眼底像是染了血色,变得通红,他长舒一口气,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翌日一早,云卿姿从宿醉中醒来,她头疼不已,昨晚上喝的实在太多。 她隐隐记得自己看见了花暮锦,还与他说了话,她抬手揉了揉额角。 怕是做梦了。 侍歌听见她起身了,进来服侍她梳洗。 云卿姿洗着手,余光瞥见桌上开着的锦盒,里头该装着的东西不见了,她忙问:“玉坠子呢?” 侍歌抬眼去看,“娘子当真忘了,昨夜您已经将礼物送出去了。” 还闹的天翻地覆。 云卿姿道:“送出去了?” 那就说明她昨夜的确是见到花暮锦了,那不是梦。 她顿了顿,又试探问道:“我……昨夜,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侍歌皮笑肉不笑,“也不算出格,只是非要拽着世子殿下又哭又闹,闹了大半个时辰才睡下而已。” 她说的风轻云淡,云卿姿的脸却倏地红透了,她捂着脸颊。 完了完了。 侍歌笑着,安慰她:“不是什么大事,娘子不是喜欢殿下吗?这般亲近些也是好的。” 她在心中轻叹,若是没有那些污糟事,也不知道娘子会将心意瞒到何时。 “那怎么能一样……”云卿姿捂着脸,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中漏出。 她昨夜怕是比侍歌所说还要出格,她有些懊恼,怎么的就喝了这么多酒了。 这下没脸见人了。 她才梳洗完,便有使女报花暮锦过来了,云卿姿原是想躲,但咬咬牙还是出去见了,大不了就说自己全然记不得昨夜做了什么,花暮锦总不会拿这个取笑她才是。 她到时,花暮锦正喝着茶,见她后便是笑。 “怎么样,头还疼吗?” 云卿姿如实点头,“是还有一些。” 花暮锦招手,便有使女端着一杯浓浓的蜂蜜水上来,她接过,小口小口地喝。 他见她喝着,拿出昨夜她送的和田青玉坠子,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他研究了半晌都没看懂。 云卿姿看了一眼,原来真的送出去了。 “我见殿下有柄扇子,便做…买了这个坠子,做扇坠或是剑坠都是好的。” “小小薄礼,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