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点了点头,眉头一皱:“可是宝瑟那丫头今儿说了什么?”
薛宝云笑了一声,捏着帕子掩口道:“宝瑟姐姐没说什么。倒是宝钿姐姐,问宝瑟姐姐何时开了西洋杂货铺子?要不然,怎么什么都往屋里摆。宝簪姐姐素来口快,竟在旁边说,书上有云,天下万物,以少为贵。似这样的摆件,有一两件,尚可一观,倘若多了,便只得一个俗字。难怪世人都说商户俗不可耐,只因宝瑟姐姐这样的人太多……”
薛虹听得一笑,想了想,问道:“薛宝瑟那丫头也不是个沉默寡言的,宝钿和宝簪这样说她,她竟没还嘴?”
薛宝云掩口笑了笑,眼波流转:“宝瑟姐姐说俗不可耐之语,不过是恨俗人有,雅人无罢了。”
说着,薛宝云又笑道:“宝簪姐姐却道,这俗人能有的,难道能胜过京中世宦显贵?宝瑟姐姐素来与宝钗姐姐要好,宝钗姐姐现正在京中荣国府做客,莫非不知这家有簪缨,门成冠盖的荣国府是俗是雅?”
薛虹摇了摇头,一个赛一个的牙尖嘴利,日后到了婆家可怎么是好?
薛宝云丝毫不察,继续笑说道:“宝簪姐姐则说,荣国府的仆人,尚知读书医俗,想来,自是恨俗人有的雅人了。如此说了一阵,眼见着宝瑟姐姐仿佛生气了,大家才散了。”
薛宝云笑吟吟的说着:“我可不想当俗人,这些西洋摆设留一两样,也尽够意思了。”
“随你高兴。”薛虹笑着应了一声,忽想到了什么,笑问道:“宝簪那丫头,是怎么知道荣国府的仆人要读书医俗的?”
薛宝云不假思索的回道:“书上看来的。”
“什么书?书上竟会写荣国府的事儿?”薛虹奇道。
薛宝云绞着手帕子,吐着舌头道:“是个京中新出的话本,名为青娘传,半真半假的写着什么莫家,里头偶尔提及了几件荣国府的小事儿。不单读书医俗,就连说天下万物,以少为贵那些话,也是宝簪姐姐从话本里看来的。”
薛虹只觉这名字实在耳熟得紧,想了半天,笑了一声:“青娘,青娘传,竟是这本书!那日沈家老二被人撵出门来,为得可不正是这本书?”
而京中的贾琮,全然不知这些事情,他正在为银两的事情发愁,两百两看着挺多,但是到用时,才觉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