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分明都听见了，怎么没有反应？我们都想杀你，虽然我认为随便杀人有点不太礼貌。”
她的眼神十分坦荡，仿佛讨论的并不是杀不杀而是明天吃不吃的问题。
俞长生手一顿，笔尖在纸上扯出一道细长的痕迹，他低下头，
转移了话题，声音有点哑：“对不起，给你的作业弄脏了。”
宋然扫了一眼，“没事。”
俞长生没有抬头，继续说着：“这里有一道题做错了，划到了也没有关系，把这一页撕掉就好了。”
“本来就是错误的，不该存在的，别人来踩上几脚也无伤大雅，甚至即便杀死也是一种正义……”
宋然表情顿时变得古怪，半晌得出一个结论，“你很有钱。”
俞长生一怔，还没来得及品出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宋然接着说：“我也挺有钱的，但是我一般不外露，比如我两个肾一百六十万起步，从来没说要掏出来炫耀啥的。”
“所以我认为，题目做错就把作业给撕了多少有点露财了，你完全可以选择把题目给改了。”
“换言之，少内耗自己，多责备他人。”
“嗯？”
少年难得露出这样迷茫的神色。
宋然把作业拿过来，其实上面并没有哪里做错了，甚至因为俞长生的笔迹漂亮，整个作业异常的赏心悦目。
连着那道突兀的长痕也变得顺眼。
“你没有哪里做错了，相信我，我看得清清楚楚。”
俞长生的表情还是呆呆的，宋然只好说：“得，既然你不喜欢划痕，我来改改就好。”
她看着上面最显眼的一道划痕，拿起笔，洋洋洒洒在上面画了一通。
一会儿以后她超级骄傲地把作业递回去，眉眼间露出了得到世界奖杯也绝不会露出的浅浅臭屁骄傲感。
俞长生接过，看清上面的东西以后表情霎
时有些难言。
“你……什么表情？”宋然有点不高兴。
俞长生艰难分辨后说：“画得很好，恐龙很可爱。”
宋然的表情立马垮下来，她面无表情说：“这是我精心画的一只凤凰。”
“呃……”
俞长生又看了一会，企图在潦草凌乱的线条中找出凤凰的影子。
“嗯……看出来了，是凤凰，很漂亮……”
宋然继续面无表情说：“哈哈骗你的，我其实画的是鸭子。”
俞长生：“……”
宋然又说：“是丑小鸭。”
良久，俞长生才轻轻笑了：“你想告诉我，不要妄自菲薄对吗？”
他拿做错的作业自嘲，她便拿丑小鸭鼓励。
哪知宋然摇摇头。
她指了指杂乱线条的下面，俞长生一看，原来这里还有一团乱七八糟的笔画。
“这是什么？”
“提示一下，和光有关。”
俞长生仔细思考，在把眼睛看瞎的前一秒得出结论：“这……莫不是，向日葵？我明白了，你是想叫我如向日葵一样向着光生长。”
宋然又摇摇头。
“不是向日葵，是火焰。”
俞长生眼睛再一亮：“你是想叫我一直热烈不要放弃自己？”
宋然看他的眼神逐渐多了点嫌弃。
宋然再次摇摇头，深沉得很：“我是想说，当你同时拥有丑小鸭和火焰的时候，那么恭喜你，中奖了。”
“把鸭子的毛拔光，洗干净，涮一涮油和酱料，放在火上烤，靠北……香死了。当然你想沾上鸡蛋液裹上面包糠放在油锅里炸也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