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抹去叶夭夭滑下来的泪水。
叶夭夭哭得无声，却又用力到缺氧。
她紧紧地攥住了纪九衍胸口的衣服，头埋进纪九衍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身体颤抖着不能自已。
纪九衍手掌轻轻地拍在叶夭夭的背上。
一下，一下。
轻轻地安抚着。
病房里面拉紧了窗帘，外面的日光被遮了大半，只有一点点光晕洒在病床被子的一角。
叶夭夭被男人抱着，她也安静得
没有再动作。
片刻后，她才声音嘶哑道：“我知道她很有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我想去问问她，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离开我，甚至别人都在说她死了。可我又隐隐地感觉，她的情况可能不好——不，一定不好，但我还抱有一丝侥幸，她会等我，等着见到我。”
“我梦到她叫我的名字，和小的时候一样，我想去抱她，碰她，可每次，每次……”叶夭夭抬起眼眸，里头空落落。
“都是差一点。”
“就像今天早上那样，如果我没有去看那个火灾，如果我能够及时，或者再快一点地找到她，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我和她一起——”
纪九衍声音微微扬高：“叶夭夭。”
叶夭夭眼眸微微一动。
纪九衍唤完这一声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手还在持续地，轻柔地抚摸着叶夭夭的头发。
几分钟后。
或许是半个小时后。
纪九衍听到从肩膀处传到耳中的平稳的呼吸声，他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倒在床上。
他给人掖了掖被角，轻轻地揉开叶夭夭紧拢的眉头。
“叶夭夭。”
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而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