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拂雪:“……此话当真?可有证据?”
尉迟葛道:“是肖家一侍女传出来的消息,说她家小姐确实怀了身孕,就在……”
轩辕珞接道:“就在与罗青私会后的两月间。”
拂雪沉吟片刻,“可她与轩辕的婚约仍在……”
轩辕珞静静道:“这倒没什么紧要。楚楚她年纪小,性子跳脱了些,不知什么轻重,我本就无意怪罪于她。只是她腹中这孩子,若真是罗青的,就大有问题了。”
拂雪:“哦?”
轩辕珞:“自上次斗败魔宗后,新任魔宗宗主罗青又是一个百年难见的大魔。过去几十年中,我们一直两相无事。诸位定与我相同,以为是罗青此人安分守己,并无战意……”
那红衣女子似是早已不耐烦,打断他道:“轩辕兄,我替你说罢——我们都以为是此人安分守己,然而前不久,我手下暗探回报称罗青有异动。追查之下,发现他的手下多有乔装打扮,混入其他各门派的,除了我们南天台外,玄真、轩辕,连尉迟家,都揪出了细作。”
拂雪眉头紧皱:“可审出什么了?”
杨月鸾满不在乎道:“这些细作掌握了各家秘辛,我不便审问,都是交由各家自己审的。”
拂雪目光转向几人:“那,他们当真是罗青的人?有什么目的?”
轩辕珞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递到拂雪手上。拂雪越看面色越沉,看到最后,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冷道:“魔……终归是魔!”
轩辕珞低头不语。
拂雪闭目沉思片刻,睁眼问几人:“依诸位所见,事若属实,该当如何?”
无极子:“还能有假?”
拂雪扫他一眼,冷淡道:“此事关系重大,若非肖家主亲口承认,我不敢言真。”
无极子慢条斯理道:“楚楚小姐与罗青的事,我也曾有所耳闻,楚楚小姐自己对此事十分避讳。以她的性子,很难想象会回头再与罗青有所交集……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拂雪沉声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若坐实,便是与魔宗串通、妄图消灭其他门派,独揽天下的罪名!”
无极子轻笑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拂雪拍案而起,看那架势几乎想立时那无极子毙于掌下,被轩辕珞拦在了当中。
“罢了,”僵持半晌,拂雪退回一步,淡淡道:“诸位——请先回罢。”
白石收回视线,顿觉肩上一沉,低头一看,薛子游已经靠在他肩上睡得人事不知了。白石见他面色颇为苍白,伸手去翻他手掌。那掌心较前几日,又多了两条伤痕,有一条还新鲜着,外翻着些许皮肉。
白石立时便想把他打醒,然而咬了半天牙,也只是缓缓推送灵力,助他愈合伤口。他脑子里将方才探听到的逐一考量过,明白是尉迟苓的乌鸦嘴又成真了一回——这门亲事,蹊跷大得很。
薛子游半睡半醒地砸砸嘴儿,嘟囔道:“老道,你……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白石怒道:“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薛子游清醒了些,下意识地要攥起手掌,被白石狠瞪一眼,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白石拧住他的耳朵,又想起方才拂雪这不让他听的要事,一时气急败坏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的都没良心得很!”
薛子游嘻嘻笑着挣开他手,“莫要这么说,我这人可是顶知恩图报,不信将来你瞧。”
两月后,肖家遭灭门之祸,仙家诸门不宣而战,围了罗青栖居之处,不料罗青已修得不死之身,久攻不下,几成死局。
数日后,幽居多年的白石出山,破了罗青的不死身,魔宗溃败,宗内千万只鬼怪无处栖身,趁乱四散而逃。
一时人间狼烟四起。
魔宗无主,维系了千百年的平衡一朝倾斜,反倒给凡人带来了灾祸。仙门诸家画地而分,各自清理自己辖内的小鬼,然而这些小鬼并非单单只是游兵散勇,有些已然拉帮结派占地为王,为害一方,弄得各家焦头烂额,连刚入门的弟子也纷纷出动去捕杀小鬼,战况惨烈更胜罗青死前。
重华在这一战中折了两位长老,元气大伤,又不得不应对眼下境况,于是匆匆推选了新长老,将门下年轻弟子们分成数组,分别前往不同地点捕杀。白石与罗青一战后亦受伤不轻,不得不闭关修养。可薛子游极不体贴,趁着下山前这些时日,仍日日打搅。
白石闭目不理,只偶尔在他脑中插一两句,其余的皆是听他说来。譬如薛子游不愿与他人分成一组,悄悄用法术改了名簿,打算自己下山去降妖除魔;又说到新推举的两个长老,都是年纪与他一般大的少年。
白石问他:“你看这两位新长老,本事如何?”
薛子游懒洋洋道:“也就那样。门内比试时没遇到,估计是输在别人手上了。”
三日后轮到薛子游这一拨下山。白石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