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研制成功的话。”
“这还不算成功?”天冬按着梁柱,神情凝重,眼中有怒意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情绪。
“连个名字都没能问出来……天冬,你以前真的有名字吗?”浇完了花,月白转身走回方桌。
“成功后会彻底失去意识吗?”
“会,但那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月白笑了笑,“而且,我突然觉得,也许不保留意识反而更有趣。”
“你还要继续研制?”天冬的胸口沉默地起伏着,眼神冷如冰,却又掩着惧。
“嗯。”月白看向天冬,“而且,依旧是你来试。”
天冬没有说话,若要问,他必然是不想的,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
始终如此,一切早已定好。
“怎么了?有什么秘密怕泄漏吗?”月白笑着,双眼无焦,却仿佛能轻松看透人。
一时间,月白只能听到天冬的呼吸声,以及不断握紧的手,骨节嘎吱地响。
“怎么不说话。”
“呵,等你改进了再问不就知道了。”天冬冷笑着。
“放心,我对你的私事其实没有兴趣。”月白顿了顿,“不过,师兄应该会很有兴趣。”
“的确。”
天冬心一紧,对上观棋探寻的目光,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又想到自己没有何时彻底失去意识的记忆,天冬的脸色更糟糕了,生怕在那期间观棋问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彻底失去意识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什么时候昏过去的。”月白对着天冬摸了摸鼻子,如照镜子一般,“而且,七窍流血。”
醒来后意识就一直紧绷了,天冬这才意识到,身体上的不对劲——血干了后竟还留着。
“没有人有空能照顾你。”月白‘善意’地替天冬解惑。
屋外,风间歇地吹过,鸟雀又在鸣叫,日光和煦,一扫清晨的阴沉。
“天冬。”
天高云淡,月白依旧是那般平静地叫天冬的名字。
“这就是你想要的药人日常。”月白看向蹭着观棋脚的小九,笑意浅淡,“现在,你愿意每天分出一些时间照顾小九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照顾他。”天冬看着小九,只觉心烦,“他看起来更喜欢你们。”
“因为他是你的前辈。”月白依旧是那句话。
“我算什么东西,也能算后辈。”
冷笑声,牙齿紧咬的咯吱声,一切都很清晰,月白很清楚天冬不高兴,但他越是看不起小九,她就越让他要好好照顾小九。
“路线记住了吗?”
“我的记忆只到满是木桩子的一片地。”
“嗯,够了。”
“天冬,希望你能照顾好小九。”月白微笑着。
“是伺候好吧。”天冬皱着眉,没好气地说。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天冬看着神态自若地月白,忽然笑了,是嘲笑她,也是嘲笑自己。
“如果一开始就要我也当小厮,不如直说,何必如此多事,原来药王谷也不过都是些得寸进尺之辈。“
“真冤枉,我怎么会想到有人不愿过清闲日子,偏要过苦日子的。”口里说着冤枉,面上依旧是淡然的。
“这些事你不想做,便不做。那我们就只将你当做药人来对待。”月白的语气带着些无奈,“毕竟,也不能真的养一个闲人吧。”
“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交易。”
“天冬,我对你已经很好了。”月白反而叹了口气,天冬的脸更黑了。
“好,真好。”
天冬咬牙切齿地说,感觉再待在这个屋子,自己就要窒息了,精神稍一放松,便觉出浑身的脏乱,嫌弃地看了眼自己,快步离开。
月白听着天冬说也没说一声地走出竹屋,摸了摸靠过来的小九。
“以后,有人能陪你每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