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也扯不到太子的头上。
“我也只是猜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姐姐你想,当朝太子,身份多么尊贵的一个人,却要挑在半夜鬼鬼祟祟地进别人家的大宅。这样的人,行事能有多光明磊落?”街亭虽说只是晏府的一个小小司阍,却内心正直,颇有几分不畏权贵的姿态。
“可这里面还有一点说不通。那晚的谈话老爷也在场,若真是太子动的手脚,老爷会由得他伤害自己的女儿吗?小姐可是老爷看做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悸云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街亭挠了挠自己的头。
不过街亭此番也不算白跑一趟,至少给悸云提供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玄觞能救晏希的命。
悸云攥紧拳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出去,到江西城跑一趟。
“姐姐……”接亭喊了悸云一声,试图将走神的她拉回来。
“嗯?”悸云应了接亭一声。
“你觉不觉得,老爷好像知道小姐生的是什么病?”接亭歪着脑袋,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悸云摇摇头道:“愿闻其详。”
“你看啊,老爷虽说是请了不少的名医,但名医们不也没诊治出个结果吗?按理说,以老爷如此看重小姐的程度,那不得继续遍请名医直到瞧出个名堂为止吗?可自从那日老爷当众罚你之后,便没有了后续的动作。这几日,老爷一直安稳地待在府中,陪在小姐塌前。你说按照老爷那易怒的性格,至少不得杀死几个庸医泄愤吗?怎么能像现在这般沉得住气。除非,他早就知道了小姐是何病情,也知道一般的大夫根本救不了小姐。”接亭道。
“小姐刚出生时,的确曾经有过如今这种症状,说是天疾,但那时就已经治好了。十几年来都没有复发过。那时候你还没在晏府,所以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悸云补充道。
“嗯。”接亭沉吟了片刻,用右手的手背托住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有没有可能小姐的这个病,压根没有治好,只是暂时通过什么手段压制住了,到了特定的时间节点又会再次发作。所以老爷才是如今这般表现。”
接亭年纪虽小,但人小鬼大,分析起事情来,条理十分清晰。
而现下,悸云关心则乱,的确是需要一个清醒的人在身边替她梳理头绪。
“小亭子,你有没有办法救我出去?”悸云抓住了接亭的袖子。
“非出去不可吗?姐姐这会儿顶多也就是看管不周的罪过。若是逃出去,那可就是畏罪潜逃,这辈子可就再也进不来晏家的大门了。”接亭似还想劝说悸云留下来。
“非出去不可。”悸云心知只有找到玄觞,才能换来晏希的一线生机,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接亭见天色已黑,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便说道:“姐姐,快将我绑起来。”
悸云有些错愕,迟迟没有动手。
“快!”接亭见悸云瞎愣着,便自己动手将从悸云手上解下的绳套,松松地套在自己的手上。趁着夜色,正好让人瞧不出破绽。
“你这是要做什么?”悸云按住了接亭的手。
“放心。”接亭却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绕过悸云,装成瘫坐在地上的模样。
接亭与悸云身形相近,趁着夜色,还不能顿时分清谁是谁。
接亭却觉得还差了些什么,取过悸云头上的发簪插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这是要顶替我?”悸云惊讶。
“姐姐放心。他们不会要我的命的。若他们抓了我,我只管说是被胁迫的即可。外面的守备并不严密,只要解决看门的那两个人,姐姐就能逃出去了。”接亭见悸云仍然犹豫不决,劝说道。
但悸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么做多少会陷接亭于不义。
“来不及了!”接亭小声轻呼了一声,便先斩后奏地大声喊道:“来人啊,杀人啦,来人啊!”
接亭故意捏尖了嗓子。他尖叫起来倒还真像是出自女子之口。
悸云不知道接亭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门口的两个护卫听到屋内的动静,立马便踹开门闯了进来。
悸云虽内功尽失,但外功练得十分扎实。失去了内力的帮助,十分的外功也只得用出三分。
但对付这两个护卫,倒还算是旗鼓相当,甚至稍占上风。
悸云很快便解决了其中的一个护卫。但另一个护卫偏向内功,而内功又恰巧是悸云如今所缺的。无论悸云使出多么狠厉的招式,都被那护卫用内功化解。
悸云虽占了上风,却要与之苦苦缠斗无法脱身。若时间一长,将其他人引了过来,悸云可就跑不掉了。
咚一声……
接亭不知在何处寻了一张木凳,找准时机不由分说地就往护卫的头上砸去。
只见那护卫当场便头破血流,不得动弹。
接亭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