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的人说的有些迟疑,也是没想到陆景逾怎么会被梧桐院的人带到这里。
但世子毕竟是世子,虽然现在形同一个废人,下人们也还是不敢拦,只好进来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还未开口,刘向昭惊得站起身:“景逾怎么会来这里?”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刘向昭注意到她的视线,讪讪地坐了回去。
“梧桐院中的人如此不懂规矩。景逾尚在病中,他们竟随意挪动他到此地。”老夫人斥道。
“让他们将景逾送回去,然后去领罚。”她吩咐道。
不能再装下去了。
沈珞瑶轻吟一声,扶着脑袋虚弱地坐起身体。
碧桃见她醒了,惊喜地唤了一声:“小姐!”然后上前扶住她的身体。
沈珞瑶余光看见文清和文宝推着陆景逾被拦在屋外,她估算了一下距离,往后迈了迈步子,然后收回目光,带着歉疚道:
“祖母,母亲,我方才好似有些体力不济。是我的错,让祖母和母亲担心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醒的可真是时候。”
沈珞瑶装作没听见她的冷嘲热讽,只开口问道:“我方才好像听见说是景逾来了。”
刘向昭怒视她:“你还好意思提景逾的名字!”
沈珞瑶吸了一口气,笑着道:“祖母,景逾是我让他们带过来的。”
她道:“我想着祖母回来有些时候了,景逾一直在房中从未给祖母请过安。虽然他现在身不由己,但景逾身为长孙,怎能不尽孝道?”
“即便他无法言语,也要亲自来见过祖母,才算全了他的孝道。”
“既然景逾现在就在门外,我这就带他来向祖母请安。”
说完也不等老夫人说话,便匆匆走向门外,让文清文宝推着陆景逾进屋。
陆景逾的到来,打乱了堂中本来的严肃氛围。沈珞瑶又突然起身,一顿输出,乍一听都十分有道理。
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便见沈珞瑶已将陆景逾带进了屋内。
陆子珩根本看不懂沈珞瑶在做什么。
大哥现在这个状态,她居然要大哥向祖母请安,她是存心让祖母不好过,让大哥难堪吗?
刘向昭根本不想听沈珞瑶说乱七八糟的话,她也不想让陆景逾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老夫人面前。
只是老夫人尚未动作,她便不能行动,根本来不及阻止沈珞瑶。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景逾和成安侯府放在眼里,在她和老夫人面前肆无忌惮,现在景逾都成了她摆布的工具。
她现在的目光恨不得撕碎了沈珞瑶。
老夫人自然知道沈珞瑶在演戏,她只不过看看沈珞瑶到底想干什么。
她对如今的陆景逾十分惋惜,却不如刘向昭那般心痛。
她回来后,只去看了一次陆景逾,那时他躺在床上,了无生气。除去一开始的得知消息时的痛心,再次见到时她已经几乎能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还好,成安侯府还有陆子珩。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沈珞瑶如此生气。她坏的不仅仅是陆景逾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她将陆子珩的名字和她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绑在一起。
一个是成安侯府曾经的骄傲。
一个是成安侯府未来的希望。
她今天不管沈珞瑶耍出什么样的花招和手段,若是她给不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她绝不会让沈珞瑶安然地走出这个院子。
她一定会给她教训,让她今后务必记住谨言慎行这几个字到底怎么写!
陆景逾此刻也不知道沈珞瑶想干什么。
沈珞瑶站在他旁边,他虽然看不到,但是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数道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方向。
母亲在堂中,她呼吸急促,心情并不平静。
陆子珩也在,他呼吸平稳,是练武之人才会有的频率。
这么多人聚集在祖母的院子中,而沈珞瑶站在正中,像是在被众人审问。
这沈珞瑶又干什么事了?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沈珞瑶笑了笑,对着老夫人开口道:“祖母,我将景逾带过来了。如今他不能行礼,我便代他向您行礼,愿您福寿安康。”
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一声,似笑非笑。
陆景逾听这声音,便知祖母不信沈珞瑶。
别说祖母不信了,他自己都不相信,沈珞瑶会有如此孝心。
祖母回来的那几天,沈珞瑶可是没少在他耳边说祖母的不是。
她心中对祖母没有丝毫敬意,自己都不愿意天天给祖母请安,又怎么还会愿意替他请安。
她这般口是心非,究竟是想做什么?
“沈氏,你便是将景逾搬过来也无用。你是她的妻子,他若是知道你今日做了什么事,也必定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