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待在这里,祝敏想离开胸口的支撑,后退一步,礼貌生疏道:“不好意思。”说完转身就想走。
不胜酒力的她此刻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连绵起伏的海浪上,转身的功夫就差点又一次跌到在江聿过身上。
江聿过一把拽住祝敏的手腕,声色冷漠,轻嗤了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即使头脑不清楚,可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还是一字一句的敲在祝敏的耳畔,祝敏下意识的轻颤,试图令自己冷静一些,淡淡的说:“我不认识你。江聿过忽然冷不丁的向前一步,把祝敏逼的不得已也只能后退一步,江聿过拽着她的手腕,她不至于跌坐在地上,她的整个后背完全倚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不得不抬头看他,声音里带了一点愠怒:“你做什么!”江聿过附身凑近祝敏,周身的气息将她牢牢笼罩住:“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祝敏身后是坚硬的墙壁,面前是极具压迫感的江聿过,她退无可退,又无法前行,只能身不由己的被夹在中间。
祝敏的酒清醒了些许,但脑袋还是昏沉的难受,闷闷的疼,江聿过低哑的声音在祝敏耳朵里变成了他的傲慢,今天婚礼上的一幕幕在祝敏眼前浮现,祝敏虚虚的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挣脱他禁锢住的她的手腕。奈何她的力量太小,酒后的她根本使不上力气,祝敏微微怒瞪他:“松开我。”
八年不见的两人视线互相对视交织,谁也不肯先挪开,谁也不肯先低头,谁也不肯先示弱。
祝敏清澈如水的眼眸瞪着江聿过,她又用力挣脱了一下,江聿过还是不肯松开她的手腕,宽厚的手掌不费力的就能剩有余地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被他拽住的手腕处灼热滚烫,祝敏见江聿过还是不肯松开她的左手手腕,她眼神里带了一点愤愤,她毫不留情的抬起右手,扇了他一巴掌。“啪一一”
江聿过的脸上毫无预兆的挨了祝敏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以一种二人都能清楚听到的形式出现,祝敏自认为用了全身力气,可她酒后的力气在江聿过看来不过是轻飘飘的,他甚至嘴边带着饶有兴到致的笑意。
巴掌没有正正的扇在江聿过的脸颊上,而是擦着他的下颌掠过,祝敏的力气虽然不大,但他的脸颊和下颌还是泛起了淡淡的一层红,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锋利的侧脸留下了一个巴掌印,即使在casawish的昏暗的灯光下,这并不明显。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间,江聿过闷哼一声,脸颊随着力量的来袭向一侧轻摆,祝敏以为这样他会松开她的手腕,可谁知江聿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低着头,离祝敏更近了,眼眸鸷深如鹰隼,极具侵略,湿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蔓延,江聿过声音低沉:“刚才没对准,要不再来一下?”
祝敏听着他故意挑衅的话,怒瞪他:“好啊。”江聿过锐利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声音里透着一股痞气散漫:“都上手了,还装没认出我呢?”
祝敏听到江聿过的话,故意把头偏向一边,江聿过见状,声线低沉悦耳可语调居然带着不仔细听听不出的隐隐上扬:“这么多年,除了我,你还会扇别人?”
祝敏在旁人眼里,性子温和,仿佛不会因为什么动怒,脾气好到看起来快要没有脾气,仿佛她的心心胸能包容一切,在她的大学导师、同学、医院的同事眼里,她是公认的好脾气,哪怕遇到令人无奈的奇葩病人,祝敏也能始终从头到尾好脾气的为他们接诊。
祝敏温和的就像春季温度最适宜的那一天里降落的雨水,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其他人动手?
如果让认识她的人知道,一定会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说“这是对祝医生的诬陷”。
江聿过哑着嗓子,“在一起的时候动手,分手的时候动手,现在还动手,行,还能记得我是谁,挺好。”
祝敏微微垂着眸,盯着酒吧地面上反射舞动的灯光,并不作答。江聿过口中的往事,在祝敏脑海里一幕幕的上演,多奇怪,酒醉过后,她仍然没有忘记。
那些曾经落在江聿过脸上不重的巴掌,仿佛此刻都在祝敏的脑海里向她扑面而来,她的脑袋仿佛被呼的发晕,她的心被针扎似的难受,微醺后的她声音仿佛也熏染了旖旎,一字一句叫出他的名字:“江聿过。”“你这样合适吗?”
“白天你带着方小姐去参加班长的婚礼,现在你又挡在我面前,这么多年,你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吗?”
“真是可惜。”
祝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每一字每一句都戳的江聿过心窝疼,江聿过眼神恣睢,声音冷淡又傲慢:“你这样想我?”祝敏声音平常如旧:“亲眼所见。”
江聿过被祝敏气得冷笑一声,“好啊,没错,我就是这样。”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祝敏手里一直握着的房卡轻而易举拿的过来,薄薄的一张房卡在他的指尖旋转着,他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眸狭长,“那你还拿着酒店房卡撞到我怀里做什么?指责我的同时,你又变成什么样的人?”江聿过深邃的眼眸里仿佛酝酿着一片海,又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狠狠的盯着犹如世界上最美味猎物的祝敏。
祝敏被他的倒打一耙、混淆是非的话恼的一股气涌上心头,恨不得再扇他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