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缓过气的裴展赶紧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当看到她嘴角噙起一丝笑意,他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多此一问,她不好好的正被自己抱在怀里嘛?!
但,他仍不放心,紧紧凝视着她绯红的脸,执意要等一个回答。
桃鸢抬手过去轻揉他皱紧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爷,我很好,没事了。”
听她亲自说了,裴展心中的那根弦儿才“嘣”的一下彻底消失,然后顿觉身体酸软无力,赶紧抱着她人顺势坐到了凳子上。
“有月余时间没吃药,胸口可曾再疼过?”理智逐渐恢复,他开始一点点捡重点问题依此盘问。
“不曾。我前几日在城中一家药铺找了碾药的活计做,可自行配药,身子自然无碍。”
想想近一个月来,她虽有两次胸口疼痛,但已不像过往那般剧痛难忍,于是瞒下了真实情况,只为让他彻底安心。
房间里昏黄一片,他没发现她的谎言,继续挑紧要的问题问了。
“都可以外出找活儿做,那为何不去隶阳关找我?难道,你真的要反悔?”说到此,他一肚子的委屈抱怨。
桃鸢笑着说了,“爷~我没盘缠,住这儿是药铺掌柜提前赊的工钱。”
看他仍不满的脸色,她赶紧又补了一句,“原就想着,只要凑够租辆马车的盘缠,我立刻就去找你的!”
裴展脸色刚一稍缓,忽地又阴冷起来,“谒伽昊把你带到这儿,如今又扔下不管,是不是他曾逼迫与你?”
桃鸢看他恨不得再赶去贡巴与谒伽昊狠狠搏上一番的架势,赶紧一手帮他顺气,而揉着他眉间的那只手也跟着用力,想尽快帮他慰平抚展。
“爷,别恼他。其实说来,那日是他救了我。”
“嗯?”裴展难以置信的看向怀中的人儿,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桃鸢咬了下嘴唇,然后深深叹口气,终于将月余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那日,是祁乐郡主命人将我带走的。只是,她刚把我安顿在城郊一处别苑里不过半日,便有人上门将我再次劫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谒伽昊放在盛京城的密探。几日之前,又是讫部来往的商队把我带到了这大叶城。不过现在没事了,你莫要再担心。”
裴展一脸不可思议,竟没想到真正将她掳走之人会是大家全都忽略的这么一个人。
“祁乐?她是因……”自责涌上心头,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桃鸢搁在他眉间的手顺势而下,轻轻抚慰着他愧疚的双眼,“与你无关。应是之前圣上因诬陷之事将她禁足,她恼恨与我吧。不过,你看我现在好好的,而她,自那日在别苑见了一面之后,便听闻后宫封禁,我们再未见过。”
乾国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谒伽昊没做丝毫隐瞒,负责看守她的讫部密探们每日都会将最新乾国事态告知与她。
也正因为此,她才坚信,自己终会与裴展再见!
不过,关于祁乐掳走她一事,确实让她心伤过许久。那日的京郊别苑里,祁乐将所有的怨恨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下贱东西!近日宫中诸般祸事全因你而起,如今痛刮你数万遍都不足以泄本郡主之愤!”
“狐媚卑贱!天天扮无辜装可怜,把好好的昀致哥哥哄骗的五迷三道,看我以后怎么收拾整治你!”
其实,她能理解祁乐,也曾想着在裴展面前瞒下是她曾掳走自己之事,可又转念一想,若把全部责任全都推给谒伽昊,难免裴展因此彻底记恨讫部,这便是大事,于两国和盟来说更加不妥,无奈之下,只有实事求是的把祁乐和盘托出。
裴展揪起的眉头这才缓了缓,只是口气依旧不善,“谒伽昊前几日来大叶,是不是为难你了?”
桃鸢看他这般样子,赶紧用手攀了他的脖子,借力送上自己,在他唇边轻轻贴了下后,这才笑着说道,“倒不是为难,他翻来覆去还是说贡巴有多好,桃子树成活了,让我去那儿吃桃儿。”
裴展不舍的放了她的红唇,然后冷然一笑,那混蛋又诓她,草一般的寥寥几棵桃树刚被他连根拔起,能结个屁桃子!
看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桃鸢只当他又在想办法对付讫部,赶紧接着说道,“不过,他看我始终不允,便将我放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次,她没隐瞒。
谒伽昊前几日来,确实想着把她带回贡巴。只是,当桃鸢坦然说出自己如何谋害了谒伽木之后,谒伽昊终是寒着脸放她走了。
这些事,若不直接挑明,谒伽昊可当一切与她无关。但她直言不讳的讲了谋害经过,就是把两人在一起的路彻底堵死,甚至挖了一个永填不满的深渊!
不过,谋杀储君顺便帮他铺平登位道路这一点儿,她只字未提。否则,怕是要再生新祸端。
至此,裴展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下,此刻看着怀中的人儿,如去岁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