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冲锋!?”
此前为掩郸州之功,箫淙之的来历也始终未有正名。此时朝野寂静一片,众人心中却各有思量。
洛尚书并不甘休:“箫淙之!纵使顾萧两家罹难,你又有何资格倚功,在这里放肆!如今世人皆知,郸州归复,乃是伯卿世子挺身而出,和亲突厥公主,又斡旋在外族之间,你一无军功,二无建树,不过是当了半年的靖州刺史,便如此猖狂,究竟是对我等心怀怨恨,还是对陛下……”
”好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终于开口打断了洛尚书,“尚书,何须如此疾言厉色?人家大老远送钱来,你不谢反怒,是何意呀?”
“陛下,臣……”
皇帝摆摆手,似有些疲惫:“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都散了吧。”
皇帝没有看箫淙之,转动着脖子,仿佛这场争辩听得累了。毕竟萧淙之是带着白花花的银子来的,言官们所说的都是捕风捉影之事,无法真正立声讨的名目。
皇帝没有深究,轻轻揭过。百官也只能散去。洛尚书瞪着箫淙之,眼见元穆走来,挡在了他身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手而去!
在场之人,都见识过了元穆与萧淙之的口才,没人再自讨没趣, 留下二人独自说话:“若不是你提前嘱咐我不要插嘴,我只怕忍不住。”
萧淙之回说:“既有我出头,何须再让你翁婿冲突。”
说着二人并肩走出大殿,石阶右侧一抹倩影闪出,仰着头正往上看。
“妹妹!”元穆惊喜,疾步走下来,“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从萧淙之身上略过,这还是头一回见他穿朝服,挺阔有型,再多的,并未来得及看,回到元穆身上:“我来接你们下朝。”
余光中的那人也走下来,高出两个台阶,仿佛正低头看着自己。
元穆回首看他:“淙君,一道回府吧。”
他点头,走到元绮身边,三人并肩走出皇城,各自坐上马车,往国公府去。
萧淙之先扶元绮上马车,自己随后而至。
正逢清晨,晨光柔柔地拢住马车,见他揭帘进来,车内光线明亮一瞬,又变得柔和起来。
车内她侧身,将左侧留给他。他坐定后,马车走出一段路,他转过身来看她:“哭了?”
她别过头,揉着眼睛,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只听他又问:“都听见了?”
她微微点头,解释说:“皇后娘娘召我去,说了些话,特许我在殿外等你。”
“都说了什么?”他拉过她,面对自己。
她垂眸,长睫染了晨光,轻轻颤动,并不看他:“无非是说些官话。”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拇指在她眼睛上轻轻拂过,极轻柔,眼神描勒她的轮廓:“她不过是想吓唬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大臣们无非口舌刁难,并无实际把柄,算不了什么。别放在心上。”
她又侧过了头,似赌气:“谁说我是被吓到了。”
他瞧她气鼓鼓的模样,反倒很爱看,嘴角牵起:“那是我骂的不够过瘾,叫你气恼了?”
她又想起他在朝堂上的模样,据理力争,自揭伤疤,也不知怎么了,自己的心反倒被他的话语牵动,谈及萧顾两家,心中钝痛。
眼底又积了一汪清夜,抬起瞪他一眼,又撇开。
萧淙之眼见这般,拇指擦拭掉她的泪痕,正色道:“皇后是奕王生母,她是担心我们惹出祸来连累奕王殿下。借此敲打我们。但有些事不得不做,我承诺你,只镖盟一事,此后绝不再牵连你。”
元绮闻言,原本消了大半的气,反倒更恼他。一转身从他手中挣出:“你今日分明将你我捆死了,今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要与我说不想牵连,不想牵连也不行了。”
原是气话,再去看她的脸色,清晨的柔光里,将她的肌肤晕染地有些朦胧,双颊绯红,俨然是一派娇羞的模样。
他不是傻子,牵起她的手,将人拉到近前,气息缠绕,用极暧昧的声音说:“好,那我也不同你客气了。”
马车行过长街,三日通宵欢庆,昨夜的摊子还没收,今早的摊子已经摆了出来。逐渐升起的嘈杂声掩过了马车内的声音,提着心从未觉得回国公府的路如此漫长。
元穆的小厮一早回来禀报,说今日大小姐与刺史大人登门。国公夫人洛昀,已率人在府门前等候多时。
马车停稳,萧淙之与元穆率先下车,走到门前向洛昀行礼,只道:“路途困倦,朝若睡着了,待稍整仪容,随后便来。”
元绮听着外头的说话声,慌忙整理衣衫,又确认发型并无凌乱,这才顶着一张潮红的脸下车。
洛昀第一次见元绮,生怕怠慢,召集了府中所有下人来迎接。见她下车,率先上前,却说不出多的客套话来,只说:“妹妹快入府歇息吧。”
“嫂嫂有心,多谢了。”
并无太多言语,元绮只觉得对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