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吴西语在里面经历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不是说皇上下令,不准对吴会长动刑吗?”百姓之中有人呢喃。
吴西语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好闻,但眼下竟没有一人嫌弃,他们围在莫臣理身边,“莫大人,夫人怎么样了?”
莫臣理抬头,此番,其实他也利用了这些人,若不是有他的组织,哪里来的万民请愿书。
可这些百姓眼中露出的,是真诚的担忧。
莫臣理铁打的汉子,在百姓面前露出了怯弱的模样,红了眼眶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而后,脚下不停,策马带着吴西语回府,只留下百姓对大理寺的官员破口大骂。
连带着陷害了吴西语的晁云鹤也成了众矢之的。
街头的百姓和读遍了圣贤书的朝廷官员可不一样,不是问走走的辞藻。
怎样恶毒怎么骂,恨不能将晁云鹤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才能解气。
正正十数日的时间,京城里遍地都是对晁云鹤的谩骂。
晁府的人出门都会被人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砖头瓦块。
再说莫臣理,一路抱着吴西语回了家,赶忙让人去请大夫。
赵三也不
敢含糊,请了早前为吴西语治病的大夫。
大夫过来的时候,莫臣理已经替吴西语擦洗了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一身恶臭尽散,成了香喷喷的小美人。
而莫臣理的目光,也终于从心疼和恼火变成了惊讶。
吴西语的身上,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他本以为吴西语受了内伤,运转内力在吴西语的体内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半点问题。
此时,赵三已经带着老大夫过来,莫臣理赶忙将人拉过来,“大夫,你看看我娘子她,是怎么了?”
老大夫早听说吴西语被人陷害身陷囹圄,外面的百姓都对晁云鹤破口大骂呢,他也知道吴西语在大理寺大牢里受了刑,不等赵三过去请他,他就已经出了医馆,两人是在路上碰上的。
此时见吴西语在昏睡在床,脚下也不敢停顿,直奔窗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抓着吴西语的手就开始诊脉。
之后,他的表情就和莫臣理方才的错愕如出一辙,“夫人受了些风寒,但脉象上来看,没有受伤,更不应该晕厥呀?”
莫臣理不敢相信,“她的神智不太清醒,在牢里对我很是抗拒。”莫臣理看向老大夫,“至于晕厥,是我
点了她的昏睡穴。”
老大夫了然,“原来如此。”他又静下心,重新给吴西语诊脉。
好半天之后,才一脸为难的看向莫臣理,“这……夫人并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莫臣理满脸惊慌,连老大夫这样艺术精湛的大夫都没有办法,他还能如何?
“人月半体错综复杂,尤其是头部,更是难以应对,不如大人先将夫人唤醒,我再行诊脉?”醒着和睡着的人,脉象也是不一样的,这一点,连医术不精的大夫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普通人了。
莫臣理伸手解了吴西语的穴,而后将她唤醒。
吴西语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见莫臣理那张透着焦急还有些憔悴的脸,他的下巴上,竟然都长了胡茬。
“你,你离我远一点!”吴西语一把将吴西语推开,而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家里。
莫瑾年和莫成鹿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见她醒过来,还唤了声“大嫂。”
“我,这是,回家了?”吴西语转了转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莫臣理带回家了,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抬起袖子闻一闻,也没有了让他厌恶的恶臭味,这才放心,拉开被子就要坐起
来。
吴西语才一动,莫臣理上前一步就将她按在床上,“语儿,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啊。”吴西语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她身体挺好的,吃嘛嘛香,怎么会不舒服呢?
但是看莫臣理的样子,再看看老大夫面上冷峻的神情,怎么好像她应该不舒服才对呢。
“当真没有不舒服?”老大夫上前一步,坐在床边,又拿起吴西语的胳膊开始诊脉。
吴西语点头,她无比确认,“真没有不舒服。”
“可是,”莫成鹿红着眼睛看向吴西语,“大嫂的身上有好多血。”
“血?”吴西语愣了一下,而后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是鸡血啊!”
“鸡……鸡血?”莫瑾年亦是不敢置信。
吴西语面露狡黠,“我好歹进了一趟大牢,我越惨,晁云鹤被骂的就越惨不是吗?”
老大夫被吴西语这古灵精怪的想法弄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这位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惨状,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晁云鹤承受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