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散步。
遣退了伺候的下人,两人缓缓走向园中的亭子。
公孙喆道:“祖父可看清楚了,谢湛那小子可有什么蹊跷?”
武阳王道:“蹊跷倒是没看出来,就是看着他像一个人。”
“谁?”
“严相的次子严修。”
“严相次子不是出京外任多年了?您老还记得他的相貌?”
武阳王叹气道:“怎么能不记得?那会儿严修多出色啊,出身好,人还上进,还长的一副好相貌,生生把你爹和你叔叔们比成了渣渣。”
“我那会儿那个嫉妒啊,怎么人家就能生出那么出色的儿子来,本王的儿子们就不是四六不分的纨绔,就是喜欢游山玩水的纨绔,或者天天个流连秦楼的纨绔!”
“唉,我那个不服啊,所以就多注意严修了点儿,以至于他外放多年,我现在都还记得他的模样。”
公孙喆有些讽刺的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我爹和叔叔们得亏庸碌,要是太精明了,人家还不放心呢。”
把话题又拉回来,“严修的年龄,难道那谢湛会是他儿子?”
武阳王摇摇头,“谢湛如果是严修的儿子,哪怕只是外室子,严相也会认回去。”
“不是严修的儿子,为什么两人会长得像?这世间没有血缘长得像的人也多的是,难道只是巧合?”
程诺急忙保证以后不敢了。
淮南伯训过话,就让大家去帮忙,几个媳妇帮着把程语常用的东西给打包,姑娘们去帮程语梳洗换衣服,打扮,再各自取出自己的部分私房,给程语添妆。
小姐妹们平日再不对付,这时候都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也没闹什么幺蛾子,一个个的乖巧极了。
最后让程谅把程语背出去,塞进襄阳伯的花轿中,吹吹打打的抬走了。
这场婚事,从提亲到成亲,也不过十来天功夫就完成了,其草率程度,令人咋舌。
婚礼次日,襄阳伯和淮南伯各自顶着脸上的抓痕,猫在家里,没好意思出门。
两家鸡飞狗跳,是必然的,但已经既成事实,程语和淮南伯夫人闹完了,也得继续生活。
而此时的公孙喆正带着谢湛和顾玖往自家的待客厅走,一边走,一边得意的邀功,“哥这办事能力,可还行?你把事情交给哥,哥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谢湛夸一句:“大公子雷厉风行,精明强干,能力出众,小弟望尘莫及。”
顾玖接道:“您不用提醒,您帮我们办好了事,您的事咱们也肯定尽心尽力。”
公孙喆:这种事情不是彼此心照不宣吗,何必非要说出来?
无语了一下,堆起满脸的笑,“那就辛苦小神医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虽然……但是……
算了,小神医她就是这个调调。
公孙喆的夫人杜柳娘满脸微笑的迎出来,把满腔习惯性想寒暄的心思咽回去,利落的道:“快请进,快请进,祖父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玖朝她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三人跨进门去,武阳王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十分富态的一个人,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像尊缩小了两圈的弥勒佛。
眼睛盯着谢湛和顾玖瞧,先看着顾玖,招招手,“来来来,我看看咱们传说中的小神医什么样。”
顾玖原地转了一圈,“看吧,也没多条尾巴。”
武阳王哈哈大笑,下巴的肉一颤一颤的,“是个有趣的小丫头,难怪家里的女眷们说起小神医,都说是个有趣的人。”
杜柳娘谈笑风生,“郡主讲话风趣诙谐,跟我们这些只懂穿衣打扮的人完全不一样,我们真是又羡慕又喜欢。郡主有空的时候,多来府里坐坐,让我们也跟郡主学学怎么变得有趣。”
“还是算了吧,我娘常说我就是一根棒槌,你们要都跟我学,还不如真找根棒槌来学呢。”
公孙喆笑着道:“那就不用了,别以后京城人娶妻,人手陪嫁一根棒槌。”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杜柳娘一边笑着,一边赶紧招呼两人坐下。
武阳王边笑,边往谢湛脸上看去,这会儿离得近,他眯缝着眼,仔细打量谢湛几眼,突然眼神一凝,随即状似不经意的移开目光。
谢湛把顾玖的医箱放在桌上,取出其中的脉枕。
顾玖拿过去,示意武阳王把手放上去。
杜柳娘搬了把圆凳放在顾玖身后,顾玖就把手搭上去。
“平时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武阳王道:“就是有些气喘,懒得动弹。”
“您一直这么胖吗?”
公孙喆代答了一句:“也没有,就是近两年在慢慢胖起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顾玖收回手,“现在还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