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过其他人。现在这个这么大的动静,好像要专门告诉别人一样。”
弗罹揣摩了一下对方的想法:“倘若是要取走一人的性命,或许会给那人一些应有的排场。”
再猜也猜不着,逄烟道:“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弗罹将夜明珠递到她手心,五指松松嵌入她的与其相握,夜明珠的光被遮挡了不少,从指缝间漏出来的光线似乎全部盛进了他的眼睛。他望着逄烟,问道:“殿下仍旧选择相信羽族?”
听出他另有所指,逄烟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信翠少。”
他听了便说好,至于好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南星狼狈地躲在树后,脑袋上的毛被吹成了一个能住雏鸟的窝。翠少的眼睛捕捉到他,落在他身旁,问道:“出什么事了?翡孟呢?”
天南星指了好几下:“族长,那那那……”
翠少转身,旋即一惊。翡孟漂浮在半空中,无知无觉地横在那里,四周卷起的风似乎碰不到他的衣角。而在他的上方,正盘踞着一团黑雾,确如巨象一般大,却没有清晰的轮廓。
翠少两手结印,严正以待,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浑浊的声音“哼”了一下,好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翠少欲平息风浪,身体腾空,双臂与翅膀齐长,嘴上吩咐:“天南星,让人全都聚到凤凰台,把保护阵打开。”
天南星为了飞得更快,化回原形,却不想还没扑腾出两下,近旁的一棵树就挥舞着扭曲的树枝,像一张网一样兜住了他。他又变回人身,想掰开那些讨厌的树枝,却被树枝的空隙卡了个正着,严丝合缝地定住了他。
翠少知道来者不善,口中念咒,随着咒声流出,两边翅膀居然长大了一点,眉心红光外溢,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天南星还在挣扎,捆着他的那些树枝蓦地一松,把他直接摔了下去。弗罹魔君收拢五指,与逄烟从他身旁掠过,停在了翠少身边。他明白轻重缓急,见到救兵来了,趁机跑出去报信。
不知什么缘故,这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又想和他们说话了,风力小了一些,那声音听上去也没刚才的浑浊。
“魔,也想救人?”
逄烟一抬下巴,挑衅道:“你的意思是,我得把你杀了,才对得起魔的名头是吗?”
那东西道:“你们可以试试。”
它一说完,翡孟的身体突然竖了起来,虽然两眼还是没有睁开,手臂却朝前抬起,和个僵尸似的。
翠少龇牙:“放下他!”
控制别人,借刀杀人,这也是魔族贯用的手法了。逄烟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弗罹魔君手指一动,如法炮制,用四周树枝将翡孟缠住,不让他有更多的动作。
逄烟变出短刀,朝着那团黑雾掷去,短刀没有碰到半点阻碍,直接穿了过去,经过一棵粗树,又受到逄烟的召唤折返。逄烟握住刀柄,空中亮起一条细线,是方才一来一回的时候短刀绑出来的“丝线”,这条丝线穿过了黑雾,变成一个小字,收进了黑雾里面。却不想黑雾化出一只手型,捉跳蚤似的把那个字捉住了,捏成一把碎光。
光碎刹那,短刀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径直朝着那只化形的手攻去。听见“嗯”的一声,那只黑手抓住了短刀,却又在下一刻握不住了似的放手,黑雾终于挪动身形,避让开去。
“神兵罗雀……”
逄烟歪头:“学艺不精,只好多备些法宝了。别见怪啊。”
翠少去看她带的那个“护卫”,见弗罹没有半点要插手的意思,好像逄烟玩儿得多开心,他就看得有多开心。
发觉逄烟也不好对付,这黑雾开门见山地说道:“这具魂我要拿走,这是本该属于我之物。”
翠少叫嚣道:“你敢伤翡孟,我一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黑雾问道:“你想和他死在一起?”
翠少僵了一下。她迟钝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得飞快,浑身血液狂走,恐惧渐渐漫上来。如果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她绝不会这么大胆,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叫板。
黑雾道:“可以成全。”
翠少脸色大变:“不要!”
却是迟了一步。黑雾俯冲下去,直接钻进了翡孟的身体。下一刻,那些缠着他的树枝尽数化为灰烬,眼睛也跟着睁开了。那双眼神起先一片空洞,而后瞳孔动了一下,逐渐聚焦,看清了面前的人。他做出了一个相当夸张的表情,交织着惊喜与兴奋,反复看自己的手脚,最后还摸了两下脸,那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拥有身体。
翠少慌得一动也不敢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弗罹用掌风轻轻相送,让逄烟和翠少退到后方。
“翡孟”不知道是不是面部控制得不大好,本来想笑一下,却只提起了一边的嘴角,另一侧纹丝不动,让他的整张脸都诡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