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
跟这些疯子打着,口中一片血腥,唇角一股血水流下。
脸上身上多了许多抓痕,再一次被人抓得脸上一片火辣辣,她踉跄了一下,眼前昏暗,朝地上倒去。
一下倒在了一个温润,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怀里。
楚瑶迷糊抬首,低喃:“太子?”
然后晕了过去。
“太子,奴才来吧。”内监看着楚瑶一身脏污,忙道。
“不用,”太子径自把楚瑶抱去了前面宫室,里面没有一张床,只看见一张带血的脏污褥子,再看怀里昏迷,还冷的颤抖的人,
把人放到了那褥子上。
扫了眼身边另内监,那内监忙上前去给楚瑶诊脉,半晌,皱着眉,斟酌用词道:“禀太子,瑶夫人身体伤得厉害,怕是再这样下去,对性命有碍,至于瑶夫人的脸,也伤的深,用了药,也会留下疤痕。”
太子:“让她活着。”
“是。”内监恭声遵命。
一番救治后,内监把上好的疗伤圣药和祛痕膏,放到了楚瑶身边,能作用就作用吧。
太子带着人出去,外面跪了几个冷宫看守的内监还有一个内侍,在寒风下瑟瑟发抖。
他们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救那个楚瑶,他们自
认,楚瑶在这里过得十分不错,冷宫里,有谁能够这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他们跪的是,这些疯子冲撞了太子,哪怕是太子自己突然到访。
太子淡眸威严扫过他们:“瑶夫人差点丧命,本宫希望你们记住。”
几人统统一惊,这是责怪?
“太,太子,”内侍大着胆,斟酌着用词:“皇上让人入的冷宫,冷宫生活,向来如此。”
太子“哦”一声,看他:“那你记住,皇上没有赐人死罪,而是把人打入冷宫,皇上没有下死手,但是人最后死在了冷宫,
届时,北定王世子问起来,皇上没有错,害死北定王世子的女人的,是你们。”
几人颤抖至极,脸色惊白,不可置信望着太子,“太,太子,”太子怎么能这么说,皇上分明是不好自己弄死,故意把人丢在这里,让她自己死,
但是太子这意思,要是楚瑶真死在这里,他会把罪责归咎到他们身上。
“我们走。”
太子带着人离开。
“公公,我,我们怎么办?”几个内监慌乱一片,扭头看内侍。
内侍脸色也白得吓人,倒是还有些主意,“把,人,看好了,断了气,杂家定如实上报,你们在冷宫看顾不
周!”
内侍尖细声音,无情威胁道。
几个内监心里大骂,这老阉狐狸,面上都诚惶诚恐:“是,是,奴才们绝不让人断了气。”
楚瑶接下来,待遇好了很多,甚至有了热水,和换洗的衣服,
但是可惜,身子受损,哪怕每日吃着那些太子留下来的药,也日日咳血,
“要死了吧。”
楚瑶早上爬起来,一个人缩在铺了厚厚三床褥子的地上,看着窗外大雪纷飞,迷茫的喃喃。
对于她来说,死才是解脱。
她现在,只想拉着卓贵妃一起去见她的孩子。
闪神过,楚瑶从门口拿了内监送到门口的热粥,还有白面馒头,吃了干净,
有悲哀的泪水闪过。
楚瑶,你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一口热粥,一个馒头,吃起来,竟觉是天堂。
上天真他妈爱跟她开玩笑,
要是可以,她真想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噩梦,梦醒了,她还在城市里奋斗。
孤孤单单,一个人,不悲不喜,
也好过,心痛心死。
楚瑶走出殿,到了前院,大雪渐消,看着院子里坐着晒太阳,叽叽咕咕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冬嬷嬷,轻笑,悄然到她身后,“嬷嬷,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了。”
冬
嬷嬷一下扭头,诧异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啊!”尖叫着,朝她打来。
楚瑶既然真的确定人没疯,就不想再跟她瞎折腾,一脚踢向她的心口,五十来岁的老女人倒在地上,痛得大喘着气。
楚瑶缓缓走过去,蹲下,在她面前:“冬嬷嬷,何必再装呢,我都看见你了,你半夜来开了我的门窗,白天再怂恿那些疯女子来杀我,
说真的,冬嬷嬷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那夜我差点没冻死,第二天,更是差点被打死,你看看,我现在的脸,五六道深长的疤痕,都是嬷嬷你那天所赐呢。”
冬嬷嬷垂着头,倔强望着地面,像是还是精神不正常,不说话。
楚瑶好整以暇伸手,摸上她没了的手臂,她身微僵:“冬嬷嬷,自己的肉,好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