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娜公主高声质问,终将这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揭开:
“殿下心怀浩然正气,不欲娶北宸公主,势必也不会纳乌浓余辜。”
肃王武瑛玖蓦然转身,便见狄亚娜公主指尖所向、众人目光所及的灯火阑珊处,凌照水正独饮一樽美酒,饮罢方道:
“世人只知晓我娘曾是西域第一美女,却鲜少有人知道我娘是乌浓人。我娘死了多年,尸骨已寒,狄亚娜公主口中的乌浓余辜,想必便是照水了。”
肃王此时方明,方才她骑驴下坡、激自己当众表明立场,实则是不动声色地与自己划清界限。
除了云泥之沟,他们更有立场之别。
如此天差地别,让他每一次出口的、重于泰山的那个求娶的承诺,变得轻如鸿毛。
她不相信他每一次的求娶,原是不能。
却非不爱。
肃王武瑛玖油然升起的一点希翼,被慧妃无情打断:
“本宫倦了,今日宴会,便到此为止吧。”
贤妃正看得起劲,直言不讳:
“别啊,肃王瞧不上北宸公主,这不是还有满席贵女倾城吗?今日既然是选妃宴,这大雍肃王妃总要有个定论。”
淑妃以眼刀骇其住口,轻声道:
“你瞧着今日宴上,肃王殿下有正眼瞧过哪家贵女吗?”
贤妃立时住口,这不明摆着吗?
盛宴上肃王武瑛玖的每一次强出头,为的都是那乌浓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