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秋华穿着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全然没有给自己添衣的意思,方晚玉眼睛有些干涩。
“阿娘,今儿我们卖完煮肉的话,去买点好料子做衣服怎么样?”
“好啊。”李秋华摸着方晚玉的头,喟叹一声,“你都快比阿娘高了,看你这衣服,连手腕都遮不住,是该重新做衣服了。”
“我说的是我们一起买,阿娘也买新的。”
“不用,阿娘又不长个了,我这衣服还能穿。”
“不行,就要买。”方晚玉撒着娇,“我也要阿娘穿新衣服,不然我哭给你看。”
李秋华一时间哭笑不得,虽然也想穿新衣服,可还是心疼钱,一件好料子可以买好些糙米了,能吃许久。
“再说吧。”李秋华给她整理好衣服,“不急这一时半会的,等会热了记得脱掉。”
“好。”
方晚玉又不是个无法自理的人,热了脱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提醒她,果然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以为儿女们还是小孩子,大事小事都要挂在心上。
方水生推着铁笼车路过方晚玉家门口,往里看了看,道:“我和大牛哥先过去了,你们赶紧烧热水啊。”
“知道了,现在就去烧水。”方晚玉走出来,“你们动作快点就行了。”
方水生做了个挥手的姿势,和方文海父子一同离开了。
大清早的,铁笼车推着发出响亮刺耳的声音,有村人起得早,一眼就被笼子吸引了过去。
好奇地问方文海,“文海,你这笼子是做什么啊?”
“有用。”方水生抢先答道,“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要下地干活啊。”
“是啊,淤泥地估摸着可以下种了,先试试吧。”
“行,那快去干活吧,要不然等会日头出来,热死个人。”
方水生走了,村人还在琢磨笼子的事情,“这么大个笼子,到底能装什么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村人顿时清醒,“不会又有猪吧!”
村人连地都不下了,就坐在家门口等他们回来,好一会儿又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耳朵动了动,扭头望去。
“老天爷”村人深呼一口气,“又是一头大野猪,这猪是认了方文海当老爹了吗,一个月给他家送一头。”
他眼红地看着他们运了一头猪回家,好半天了还没起身去地里干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他看到日头快要出来了,准备拿锄头时,再次听到车轱辘声。
“你们今儿打了两头猪?”
“嗐,是啊,运气好,一下子来两头。”
村人突然觉得方水生的笑容比中天的日头还刺眼,他更加不想下地了,扔了锄头重新坐在了石头上。
春喜伸着懒腰出来,“大舅,我刚好像听到水生的声音,他过来了吗?”
“过来又回去了,刚又过去了。”
“啊?什么?他在做什么啊?”
“方文海打了两头猪,刚运回去一头,现在又去运另一头了。”
“两头!”春喜惊得下巴踮地,“你没在做梦吧。”
距离上一头猎物才过去不久,又打到了一次,还是两头,春喜眼神写满了不相信。
村人要不是亲眼所见,怕是也不信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接着没过多久,方文海几人果然推着铁笼车出现在俩人眼前,笼子里的猪叫声嘹亮,将刚睡醒的人都喊了出来。
当他们得知方文海一早上打了两头猪时,各个都坐不住了,纷纷跑去他家一辩真伪。
春喜也想去看,但是林地还有活,叫住了同样想去凑热闹的同伴,“干活去吧,有什么好看的。”
一些没有活干的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两头猪,起码能分许多给到他们这些帮方晚玉干活的人。
而他们不仅吃不饱饭,连交换肉的资格都没有。
相干的人不去凑热闹,反而是些不相干的人过去,让人唏嘘。
好几个人面子上挂不住,也不去了,只有那些纯属想去看热闹的人过去了。
他们跑到入口,两头猪已经杀好了,几家人忙得不可开交。
方晚玉正在将两头猪分成两半,让几个人背下山去,压根没注意有人过来。
“我们快点走吧,差不多开市了。”方晚玉热得将衣服脱了一件,“娘,你们快点啊,待会怕你们找不到摊位在哪。”
“来了来了。”给春喜他们煮午饭的事情交给了福伯,李秋华正在和他说一些事。
听到方晚玉喊她了,三言做两句速速说完,一转身发现方晚玉身上少了件衣服,又急急忙忙地拿了件衣服在手上,才跟着白三娘一道走了。
一伙人下了山,李秋华生出惶恐,“好多流民盯着我们呢,没事吧?”
方晚玉道:“没事的,我们在极乐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