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耳朵里嗡嗡响，有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抬眼看了看霍瑾琛，眼泪夺眶而出。
“霍瑾琛，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她哭着说，“六个月前在海湾酒店的那晚……”
霍瑾琛忽然狠狠地钳住她下巴。
“姜念你想说什么，说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呵，你当我是傻子吗，那晚的人分明是浸月！”
姜念呼吸一窒。
他不信她。
胃部的剧痛再一次翻涌而来，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她费劲最后一丝力气压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丝丝寒意渗进肌肤，姜念猛得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布着大滴的汗，被窗外进来的凉风一吹冷得刺骨。
已经是清晨了，她想，怔怔地看着天边亮光。
有敲门声响起，女佣推门进来，语气轻蔑：
“夫人穿件衣服吧，少爷在楼下等你吃饭呢。”
霍瑾琛竟然会等她吃饭？
姜念视线略过自己的小腹，忽然有一个想法略过脑海。
他终于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了吗？
姜念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厉害，小跑着下了楼梯。刚进到客厅，一眼就看见霍瑾琛坐在餐桌旁。
男人的侧脸半隐在初晨阳光里，模样矜贵昳丽。他正低着头看商业报，面前的桌上是两份冒着热气的牛奶三明治。
这温馨的一幕看得姜念想要流泪。
放轻了脚步，她轻轻喊了一声：“阿琛？”
可下一秒她却硬生生地僵硬在那。
霍瑾琛听见声音猛得抬头看来，视线里是不加掩饰的冰冷厌恶：“还敢这么喊？昨晚没给你长记性？”
姜念浑身一颤，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样的霍瑾琛分明同之前的一模一样。
她张了张唇，声音嘶哑：“霍瑾琛，你是在等我吃早饭吗？”
“别自作多情了，”霍瑾琛冷冷地嗤了一声，甩过来一份文件，“签了。”
姜念捡起来，翻开。看了一眼，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破灭。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姜念合上文件，语气里泄出丝丝颤抖。
霍瑾琛嗤笑一声，嘲讽地看她：“浸月回来了，你当然得给她让位。”
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姜念死死抿着唇。
江浸月江浸月，这个名字仿佛像是魔咒。
姜念眼眶湿得厉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娶我？！”
霍瑾琛眯着眼，笑得残忍又讥讽，“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
姜念的眼泪砸在地板上。
“和你结婚不过是玩玩罢了，姜念，被人背叛抛弃的滋味好受吗？”
“霍瑾琛，你当真对我这么狠？”姜念哭红了眼。
他在报复。
报复她的背叛，报复她之前的另嫁他人。
其实这问题的答案她早早就知道了，现在问出来像个笑话似的。
霍瑾琛对她多狠啊。
当初他和她结婚，整场婚礼都不曾出现，让她孤零零地站在台上，沦为榕城众人笑柄。
“你哪里值得我对你好，嗯？”霍瑾琛怒极反笑似的逼近她。
“你联合姜家，害死我父母夺走我家产，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扭头就和周尔瞻结婚，现在又背着我偷了个野种。姜念，你有什么脸说我对你狠？”
“那些事情都是大伯做的，我真的完全不知情，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你相信我……”姜念无措地抓着他的袖子。
“滚开！”霍瑾琛用力甩开她：“事到如今你还想解释什么？你和周尔瞻结的是假婚？怀的是假孕？姜念你他妈把我傻子哄吗？！”
“我和他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姜念哭着说，“我没有背叛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我不想再和你废话。”霍瑾琛语气冰冷。
姜念被打得后退两步，撞在玄关上，她皱着眉，双手痛苦地护着自己的小腹。
霍瑾琛阴郁的视线随之落下去。
“把这个野种打掉。”
姜念瞬间面色惨白如纸：“我不要！”
“不要？”霍瑾琛冷笑一声，用力揪住她的发，“你有资格说不吗？你给我带绿帽子还嫌带得不够？还想把这个孽种给生下来？你玩我玩得很开心？”
“霍瑾琛，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还在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他强硬地扯着她往外走，语气冰冷绝情，“今天这个孩子必须死，我的耐心有限，劝你最好别惹恼我。”
“放手！”姜念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