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
辛国华怒吼出声,不再遮掩怒火。
“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如果不是为了那百分之二的股份,还有看在她能牵制林牧则的份上,他会这样容忍这个被姜静绫教养得一点礼数都不懂的丫头!
辛愿冷哼一声,完全放飞自我,“不瞒您说,我的眼里……”
“还真没有你。”
一个不将女儿当女儿的父亲,不过就是提供了一颗精|子的工具罢了。
辛应淮:“辛愿,你竟然敢……”
哐当一声巨响。
刚才,辛国华抄起桌面上的红酒杯,正面朝辛愿砸过去,红酒洒出,染红了桌布,酒杯从辛愿耳边越过,撞上了斜后方的欧式雕花石柱上,碎片落在地面。
整个过程,辛愿纹丝不动,坐得端正平稳,完全不畏惧辛国华的怒火。
“爸爸,我劝您消消火,您年纪也不小了。”辛愿勾起唇角冷笑,“等一下,气急攻心,心梗发作就麻烦了。”
她又将目光徘徊在郁美玲和孟清禾身上,唇角上那抹冷嘲热讽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您那两个女人,怕是不会为您哭的。”
“多寒心啊。”辛愿又故意气人的叹息一声。
“辛愿,你怎么能诅咒你爸爸?”孟清禾皱着眉,假惺惺地开口,“这多不孝啊?”
“诅咒?”
辛愿望向孟清禾,“这个餐桌上,最盼着我爸死的人,恐怕就是你了,孟清禾。”
她本来不想攻击孟清禾,毕竟在这个餐桌上敌人已经够多,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但显然,孟清禾也是个蠢的,看戏就行了,非要多管闲事。
孟清禾脸色一白,脸上淡定看戏的笑容都消失了。
“辛愿,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跟你爸爸,”孟清禾望向辛国华,露出羞涩的表情,“会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
闻言,辛愿毫无顾忌地冷笑出声,掀起眼帘望向辛应淮,挑事道:“辛应淮,孟清禾要跟咱爸相濡以沫,你怎么看?”
砰——
“你放肆!!”
辛国华抡起拳头,拍响餐桌,冲着辛愿发疯怒吼。
郁美玲眼看情况不妙,目光投向辛应淮示意。
辛应淮瞬间明白郁美玲的意思,伸手拽起孟清禾的手臂。
“应淮,你做什么……”
辛应淮直接将孟清禾带出了餐厅。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三个人,脾气暴躁的辛国华,脸色阴沉的郁美玲,还有无所畏惧的辛愿。
郁美玲勉强着自己扬起笑容,“辛愿,我是诚心诚意邀请你回家吃饭的,何必闹成这样?”
辛愿啧了一声,无所顾忌地拆穿她虚伪的面具,“请?”
“郁女士的行为,说是‘威胁’也是不为过的。”
“辛愿,你这是明确了,要跟辛家决裂,是吗?!”辛国华没那么好脾气,直接了当把话说开。
辛愿一派松弛地依靠着餐椅,没有以往在辛家用餐时莫名的紧张感。
原来人只要不在乎,就不会害怕。
“辛国华,我以为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想要我留在辛家,我根本不想在这个恶心宅子里,多待一天!”
辛国华气得捂住胸口,真的有心脏梗阻着的疼痛感。
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指着辛愿,“你这个白眼狼,不孝女!”
“我当初就不该……”
“好了。”郁美玲侧目瞥了辛国华一眼,语气生冷地打断他说话。
辛国华跟郁美玲对视了一眼,将脸侧开,硬生生忍了脾气。
郁美玲将目光重新投向辛愿,收敛起脸上所有的和颜悦色,不再谈感情,单纯谈条件
“辛愿,既然你对辛家已经没有任何感情,那我们就不谈感情,谈交易。”
“只要你愿意将手上那百分之二的股份还给我们,我就会告诉你,姜静绫“遗物”的下落。”
听到郁美玲的话,辛愿环抱着手臂,冷笑一声。
“如果你们是想要那百分之二的股份,那很抱歉,我不想还,也还不了了。”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将股份,全部送给了林牧则。”
辛国华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拿起桌子上的刀叉就往辛愿身上扔。
辛愿眼看着那些刀叉正面朝自己飞过来,连忙抱着头俯身躲到一旁。
“你果然就是个养不熟的野种!”辛国华怒气冲冲地跨出大步,朝辛愿走过来,“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死!”
看着辛国华越走越近的步伐,辛愿抄起落在地面上的餐刀,站起身之际,直接将餐刀对准辛国华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