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佑见冬青不敢再说,以眼神示意她退下后。
方柔声继续,“阿圆,我真不是有意欺瞒你的。我都知道你最恨的便是欺骗了,怎么可能还故意欺骗你?”
“我之前确实是有顾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我真的想你都快想疯了。”
“晚上在大殿时,要不是众目睽睽,我都恨不得立刻拥你入怀,再也不放开了。”
说完见屋里什么反应都没了。
知道叶定宜还在生气,小声又补充,“我是赶着过来的,五更便得陪皇上一起去太庙祭天。”
“这会儿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盯着我宫里的居所。”
“所以我真的不能逗留太久,好阿圆,你就让我进去,好好看你一眼好吗?”
“真的,我只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等回头你气稍微消了,我再来向你负荆请罪,好不好?”
叶定宜在屋里仍是充耳不闻。
以为他这么说,她就会见他了?
哼,把她这里当什么地方,把她当什么人了?
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做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去。
她则过她的独木桥,过完元宵节便离开京城,从此天高任鸟飞,游遍天下所有的名山大川去。
届时不知道多逍遥自在,才不要再为一个骗子而伤神!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终于没动静了。
叶定宜不由暗忖,这是见怎么说她都油盐不进,终于走了?
哼,就这点耐心,还想求得她的原谅,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不过,他刚回来,又是以那样突然高调的方式,可不得所有人都明里暗里盯着他吗?
尤其皇后母子和贵妃母子,当时可再怎么遮掩,都只差恨不得吃人了。
真要是抓到了他的破绽,必定是不死不休的。
而且他还要跟皇上一起去太庙祭天,这可是他第一次以储君的身份,公然亮相这样的大场合。
自然是不能有任何闪失和疏漏的。
这还是明面上的,私下里的话,只怕连皇上也在盯着他吧?
毕竟玄苦大师再德高望重,有些细节其实也是经不起推敲的,帝王又本来都多疑……
就像冬青说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还是得以大局为重。
尤其,还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死。
但她还是绝不会原谅的,绝不会……
叶定宜蒙着被子想到这里,终于喘不过气来了。
于是负气一般,猛地把被子被推开了,“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给我出去,立刻马上,我不想见到你!”
却是慕容天佑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站到了她的床边。
问题她早想过他今晚就算时间紧,多半还是会来一趟。
所以提前就把门窗都已锁死了,除非她主动开门,否则谁也进不来。
结果好么,原来只防得住君子!
慕容天佑见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忙赔笑小声,“我那个、我在外面偷偷拔下了你的门闩……”
“好阿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真的想你快想疯了。”
“我也不敢奢望你一下就能原谅你,那你打我吧、骂我吧。”
“只要能让你出气,被给自己的身体气坏了,我怎么着都可以的……”
叶定宜冷笑,“真的我怎么着都可以?那我就想你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你倒是走啊,我实在不想再看见骗子,更不想再跟骗子说哪怕一个字!”
慕容天佑尴尬,“那个,除了这个……好阿圆,我真不是有心欺骗你的。”
“我真的好多次,都想对你和盘托出,一五一十什么都告诉你了……”
叶定宜恨声打断他,“可你不是没说吗?不是有心欺骗,也已经欺骗我了,还想怎么着?”
“难道还想我夸你欺骗得好,欺骗得妙?都是我自己有眼无珠,都是我自己太蠢。”
“所以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真的不要欺人太甚了,太子殿下!”
说到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哽咽了。
忙抬手狠狠给擦了去。
她才不要在骗子面前哭呢,她这些日子的朝思暮想,也都当喂狗了!
慕容天佑见叶定宜哭了,越发心疼愧疚了,“对不起阿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并不是防你,才不告诉你的。若真防你,也不会九成都告诉了你,只剩最后那一成了。”
“我是怕我这一去,可能再也、再也……一路上太多人追杀了,就算之后都给甩掉了,还是不敢说就彻底安全了。”
“那我要是再也回不来,你往后可怎么办?”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