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王远帆问她,“那天,你是怎么知道后面的车上有问题的?”
李昌顺用小勺拨弄着草莓慕斯上面的奶油,漂亮的大眼睛却注视着王远帆,诱惑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约你呢?”
“陛下,你就放小僧西去吧!”王远帆打趣道。
“圣僧,放你走可以,留下你的种先。”李昌顺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也不顾忌蛋糕房的店员。
言归正传,王远帆郑重其事的问她道:“让你调查两件事,第一,郑逸恒回京之后有没有调查报告,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不合常理的举动;第二,昨天有个女人来找我,自称是我在研究所的同学,叫林瑛,在‘百度生活网’负责鄂西区域,你帮我查查这个人的底。”
李昌顺很认真的答道:“第一件事,不需要也等不到总局的调查报告,你给我的郑逸恒的血样,我分析过了,里面含有微量的‘菲狄亚斯74’。”
“什么鬼?”
“‘菲狄亚斯74’是一种弱性神经毒剂,能使人产生幻觉,思维混乱,有严重暴力倾向。最初是纳粹德国研究出来,后来美国人曾经在越南战场上使用过,因为效力过于缓慢而被放弃。”
“但是这种缓慢的效果最适合用在特工身上。”王远帆一针见血,“尤其是郑逸恒这样顶尖的高手,能在系统内部造成巨大的破坏。”
“你分析的有道理。”李昌顺接着说道,“只是,现在已经无从得知,是什么人给他下的毒了。”
“那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王远帆摆摆手,他对云端之上高层们的角力,完全没有兴趣,他只烦心于眼下生存的问题。
“至于第二件事,”李昌顺突然画风一转,“你有我和白巧玲还不够么?现在又有个思雅照顾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招惹女人了?”语气里有那么一点小女人的尖酸。
“我可是冤枉的!”王远帆摊开手,一副无辜的表情,“这个林瑛说要投资给我开一家私人侦探社,然后让我帮她调查些消息。”
“你是怎么想的?”李昌顺问他。
“我是拿来主义者,有人给钱我还不要么?我现在也确实需要钱。而且不论是敌是友,只有接近对方,才能了解她的真实意图。”王远帆振振有词。
“你是看上人家漂亮吧!”李昌顺的小嘴一翘,“我会去调查的,一有进展就联系你。还有件事,我查了最近几年总局的通告,各地的分支机构一直都在解散办事处、遣散员工。虽然这些都是响应国家精简机构人员的政策,大致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大部分裁撤的部门都集中在几个二三线城市。而且很巧合的是,凡是裁撤机构之后的城市,都会有一些或好或坏的变故。比如鄂尔多斯,先是房地产的大发展,以及之后的大崩溃;佛山则开始建设广佛同城,大力借助广州的裙带作用发展经济。”
“这看上去,就好像是上面在拿这些城市做试点,有成功,也有失败。”李昌顺接着说道。
“可是,发展经济需要裁撤特工机构么?”王远帆又自问自答道,“也对,各地特殊部门的职责,就是调查各类复杂且牵扯到高层的案件。而地方上要打破常规,发展经济,势必会触动各种群体的利益,有人就必须做出牺牲、也有人会从中投机,期间难免做些出格的事情。没有了特殊部门的牵制,有些人行事就方便多了......”王远帆已经不想继续说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是他熟悉却不想面对的。
“这些城市发生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王远帆还是不明白李昌顺的调查意义何在,或者说他不想明白。
“我判断,通告里宣布退役的员工,大部分都已经死亡或者失踪了。”
“什么情况?”他最担心的局面,还是发生了。
“这是我在鄂尔多斯的同学告诉我的。她那边在一个星期之内,接连有两个同事遇害,对方非常专业,没留下任何证据,总局派人调查很久,也只能判定为意外事故。”
“你的同学,她凭什么认为那不是意外事故?”
“直觉。”
“你相信她的直觉么?”
“我相信。”
“所以,你认为,我们现在也正处于危险之中。”
“是的。”李昌顺停止搅动奶油,望着窗外的街道。这里靠在华祥商业中心背后,略显萧条,整条街上停满了车,却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李昌顺觉得每一辆车上,都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甚至有一把狙击□□正瞄准着他们。她干脆放下手里的小勺,可还是被王远帆看出她心中的恐惧。他握住李昌顺纤细修长的手,冰润而柔软,他手心的暖,瞬间传递到了她的心底,恨不得就一直这样被他握在手心,纵使明天就要赴死,也毫无遗憾了。
“我会保护你的。”王远帆深沉的话语,字字都拨动了李昌顺的心弦,“我不能让任何不幸发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