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女子残忍讥讽的视线。
南漓国主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气得面如土色,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感从胸中蔓延开来。
少年见他半天不动弹,似乎怕这人疯起来伤害身后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抬脚将人踹了下去,冷声道“来人,拖下去!”
几个身着玄甲的男子匆匆而开,低着头架住衣袍凌乱,面容呆滞的南漓国主往外走。
恍惚间,他抬眸看向上座居高临下的女子,她嘴唇微张,道“南漓太上皇,意图刺杀,关入天牢,择日问斩。”
覃秋五年,南漓国主驾崩,太子下落不明,其余皇子尚且年幼,难当大任,离火将军在千呼万唤中登上皇位,封长安将军为凤凰令主。
姜篱步伐轻慢地游走在御花园内,身后的少年喋喋不休道“姜篱!真是太爽了!你是没仔细见那老头的模样,真是乐死我了!”
“无缘无故弑杀君主,你倒是什也不问?”女子见他激动,笑道。
时轩伸出手指摇了摇,认真道“你做的事必定是有理由的,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现在北境你是众矢之的,南漓那老头时时刻刻拿着青槐威胁于你,早就看他不爽了,这皇位,夺了便夺了,反正又没有伤及无辜。”
这深宫之内,权力至上,又有谁是真的无辜的呢?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他从来没有质疑过她的做法。
“阿篱!”
说什么来什么,小公主一身鹅黄色长裙,眉眼含笑着朝她跑来,双手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头上的流苏发簪晃得花枝招展。
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公主,你的礼仪呢?”
青槐抬头,本来有些病态的面容因为高兴而变得红润起来,她笑眯眯地说“阿篱如今是皇帝了,我还要什么礼仪,谁敢说我啊!”
瞧着她这幅样子,姜篱觉得过几日莫不是这人要成这国都的小霸王了!
前世她称帝之时,身侧几近空无一人,唯有长安,目送着她走上那孤独悲凉的皇位。
“喂喂喂!小公主,抱够了没有!”
少年佯怒看着她,双手叉腰,马尾一甩一甩的。
姜篱叹了口气,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消失,面前的小公主站直了身子,也叉着腰跟他犟嘴。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前世的时轩与她并没有这么多纠葛,最后的结局如何她也不得而知,好在如今护住了,倒也不算什么。
可她不知道的是,前世时轩也是司南智的徒弟,虽与她不怎么熟识,但是其师父和她师父是相识的。
前世时轩奉其师父的命令前往南漓寻找姜篱的下落,失足落入渡忧湖畔后意外发现了那座雪中城,还未探及真相满天的三足鸟弑杀而来,他寡不敌众,被它刺穿了心脏。
明媚无双的少年,死在了冰雪满天,无人问津的雪中城,埋葬在了毫无生机的长澪山脉。
她摩擦着掌心的玉佩,思索着现下该如何是好,这一世还未与谢烛有什么交集,也许自己不出手干涉,他能平稳地走完这一生吧。
至于那湖中亭白衣人,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一趟呢?
没错,哪怕自己提前出手干预,青槐还是失足落了水,自己又如同前世那边用不了法相,或许,那白衣人知道答案?
于是,她将国事暂时交于了长安,走前突然问道“他死了吗?”
长安沉吟片刻,点头道“已除,陛下放心。”
流铃,前世罪大恶极的叛徒,杀了她的青槐,这一世,早早地便被她擒住,看来是没熬过牢狱的酷刑!
绕是历经一世的姜篱打破了脑袋都没想到,在无妄森林会碰上那个人……
时轩见对面男人面色越来越冷,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腰背“喂!别看了!我们不要面子吗?你没发现人家都不高兴了吗?”
姜篱瞳孔一缩,回过神来,移开视线,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谢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身边的女子,又是谁?
她自知自己这一世与他没有情爱,见了他身侧之人也没有资格沾酸吃醋,可是,明明已经尽量避开了,为什么还会相遇?
林景橘见对面女子神色有异,她转过头小声道“谢烛,你和对面的姑娘认识?”
“不认识。”谢烛面色稍缓,摇头道。
双方站在无妄森林前略微有些尴尬,权宴见状出来打圆场,道“我见姑娘你们这气质不凡相比也并非等闲之辈,现下来到此处想必目的相同,我们不如合作?”
见对方都抛出橄榄枝了,时轩扯了扯一旁沉默不语的女子的衣袍,眼神示意她赶紧决定啊!
姜篱回过神,转过头,在众人的目光中,沉默了许久,道“你刚刚说什么?”
时轩:……
谢烛:……
青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