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想倾诉了,我可以排第一个吗?”
他的胸前传来轻声闷笑,她小幅度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池君君终于平静下来,低头用衣袖擦拭泪痕,湖边看台上远远飘来一阵喧闹,而他们面对面站着,对此都没有理会。
手背上突然传来濡湿温热的触感,池君君定睛一看,才发现手上不知何时被枯枝划出了几道血痕,那只拉马车的神秘生物又出现了,正轻轻舔着那些血迹。她回想起开学那天,那个神色缥缈的女孩,卢娜·洛夫古德,用唱歌般的声音告诉她,只有直面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这种生物,它们叫做……
“怎么了?”乔治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空中某处。
“夜骐。”她说。
“是开学那天你见到的……”乔治不自然地说。
“它似乎是被血的气味吸引过来的,正在舔我的伤口……看起来很温顺——你想摸摸它吗?”
池君君捉着乔治的手腕,带着他抚上夜骐光滑闪亮的皮肤,真实的触感让乔治不禁瞪大了双眼,看着池君君另一只手上半干涸的血迹一点点消失。
“这是它的头顶……鬃毛……翅膀……”她耐心引导着乔治的动作。
“它看起来是什么样?”乔治吞了口唾沫,对这种生物的潜在含义充满敬畏。
“圣洁、庄严、沉重……”她顿了顿,轻声补充,“宁静。”
他们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默默感受着夜骐的体温。
“别太担心,我会努力解决的——只是一个小问题。”池君君收手拍拍乔治的小臂,轻快地说。
到底谁才是即将成年的那一个啊?乔治哭笑不得,她眼周和鼻尖还泛着哭泣的红晕,但现在他反倒像是被安慰的那一方。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经历让她时而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呢?有什么东西如游丝般从他心头掠过,但他捉不住,只能任那个模糊的猜想一闪即逝。
“走吧,我们去看看比赛结果。”池君君从夜骐嘴里抽回衣袖,催着他向湖边走去。
池君君刚回到湖边看台旁,就被一股冲击力扑得连退两步,她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具湿冷柔软的身躯。
“是你——为哈利·波特提供了帮助,才让他顺利救出了我的小妹妹。”浑身湿透的芙蓉·德拉库尔用一个快速的、用力的拥抱表达了感谢。
“我……呃,这不算什么。”池君君一头雾水,结结巴巴地说,“乔治和弗雷德也帮忙了。”
“这当然很重要。”美丽的法国勇士热情地亲了亲自己怀里中国女孩的双颊,“天啊,我弄得你浑身都是泥沙……”
德拉库尔轻柔地掸着池君君身上的污渍,毫不在乎自己身上还挂着黑湖里的水草和沙砾。“太感谢了,请你务必也替我向你的兄弟转达谢意。”她和乔治紧紧握手,然后又跑回去照料她的妹妹——那个被庞弗雷女士严严实实裹住的银发小女孩。
“哈利的人质是德拉库尔的妹妹?”池君君费解地分析刚才的对话。不远处,庞弗雷女士正护送浑身湿透的勇士和人质返回城堡,可不知为什么,大部分人都显得有些古怪:哈利和罗恩虽然狼狈不堪,但却显得精神十足,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珀西亦步亦趋地跟在罗恩身边,一脸担忧,看上去比早先故作深沉的模样小了好几岁;克鲁姆试图和赫敏搭话,而赫敏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怒气,只顾闷头赶路;德拉库尔不再是平时那副高傲自持的样子,而是紧紧搂着妹妹,不时低头说着什么。
“看看罗恩的样子,我猜他是哈利的人质。”乔治笑嘻嘻地说,“至于哈利,大概是在水下顺便多救了一个人上来——他总是这么高尚。”
“有道理……这确实像他会做的事。”
“德拉库尔倒是吓了我一跳。我们只是帮忙找了鳃囊草而已——我还以为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了。”乔治打趣道,和池君君一起转身向城堡走去。
“把活点地图慷慨送给妹妹的救命恩人的两个小吝啬鬼又是谁呀?”她微笑着反驳。
一米九的小吝啬鬼大大咧咧地笑了一声。“好险。”他感叹道,“还以为她也要亲我。”
“唔……怕什么,你们西方人不是经常亲吻吗?”池君君边说边忍不住向那群勇士多瞧了几眼,忽略了乔治瞬间充满不可置信和控诉的神色,“赫敏一定是克鲁姆救回来的……她是他最心爱的宝物呢。”
“所有人都用这个取笑我!几乎——所有——人!”这也使赫敏变得十分暴躁,把课本翻得哗哗作响,和她平时在图书馆轻声细语的模样大相径庭,“当然,除了你……”
“这多好呀。”池君君起先还嬉皮笑脸地打趣,直到看见赫敏毫不掩饰地磨了磨牙才有所收敛。“没什么可笑的,这是很珍贵的心意,换作我的话,我倒会感到荣幸呢。”她晃晃恼羞成怒的好友的手,忽地回想起乔治在看台上说的,如果他参加第二个项目,他的人质会是……她这才咂摸出背后的含义,热气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