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杀了人,要毁尸灭迹。“也不知道薛家的人怎么知道,还闹上了门去,开口就要分家,门房还有管事,拦都拦不住。”江清月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确实像是老夫人干得出来的事。“那现在呢?现在如何了?”“现在那些旁支族人在侯府门口闹呢。“听闻老夫人吓晕了过去,这会还没醒,但那些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薛家旁支的女眷,一听说老夫人病了,都要去看望,但被拦住了,以不宜打扰老夫人为由,不许她们去。“听闻已经通知了世子,看着时辰,世子这会应该已经出宫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府,这次的事情,看起来是躲不掉的。“薛家旁支来势汹汹,有好一场仗要打。”江清月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些薛家旁支,都是些蛮人。薛家本身就是武将出身,靠着祖上打下来的功勋,才有了今日爵位。但薛家有今日的爵位,薛家旁支也功不可没。薛家旁支也有不少男丁是死在战场上的,功勋都算在了老侯爷的头上。可以说,薛家一族有今日,少不了侯府的帮衬,但侯府有今日,也少不了薛家一族的支持。若薛家败落,薛家族人确实有资格要求分家产。对于京城那些世家来说,薛家就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没有半点底蕴可言,说出去确实比平头百姓好些,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亦吃穿不愁。但在真正的世家眼里,是没有半点身份地位可言的。薛家的人里,也没有出什么好苗子。除了薛非暮,几乎没有再走仕途的人,都是经商重利,市井市侩。从前她就跟这些人打过一次交道。那是她嫁进侯府的一年后,边境传来薛非暮战死沙场的消息。那些旁支看侯府败落,入不敷出,世子也死了,侯府一府的女眷,肯定起不来势头了。也不想被女眷压一头,让女眷做了他们的主,吵吵嚷嚷着要分家。彼时,老夫人也是像今日一般的装死,说什么身体不适,吓晕过去。老夫人笃定她会出头。也想借江府的名头压制那些旁支。大太太只知道哭,半点不顶事。说什么都说不清楚,问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她十六岁都不到。整个侯府的担子,却都压在了她头上。她依旧忘不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背着锄头镰刀堵在侯府门口,要一个说法要分家的场景。气势汹汹,和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所幸她从小经常待在外面,也接触了很多的底层百姓,见过了那些无知的不讲理的莽夫,还能站得住。但却依然被这一副副蛮横嘴脸所吓着。那种为了利益,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的嘴脸,她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但是她知道,她站出来了就不能退不能怂,她一退,整个侯服,就会被啃食殆尽。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侯府,还是为了死去的名义上的夫君,她都必须要撑起侯府门楣,起码不能让侯府从此在京城消失。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着薛家众人。承诺他们,侯府不会倒,半年内薛家的铺子,便会转亏为盈。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原本的分红收益,她用自己的嫁妆补给他们。饶是如此,薛家众人听着这话,还是不信,不信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可以撑起一个偌大的侯府。她无奈只能搬出江家,用江家作保,才镇住了薛家众人。她和江家不睦,外人并不知道,好歹糊弄了过去。但是她知道,落她没有撑起侯府,若半年之后,她没有让侯府的营生转亏为盈,这些人闹到江家去,那她便侯府待不下去,江家也回不去,到那时,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如此。之后半年,她竭力操持着侯府铺子里的营生。从货物到人,一样一样的,都要自己亲自过目。还要抛头露面和那些商户谈生意。更是积极的参加所有自己能去的宴会。让侯府在上层露脸。她没有办法,为了保住侯府,这都是她被迫必须要做的事。半年,她没有睡一个好觉,没有吃过一顿准时准点的饭。所幸一切都有起色,铺子也慢慢的转亏为盈。她实现了对于薛家族人的承诺,虽然大家各自分的银钱不算多,但好歹有了进项,有了希望,而且看她用世子夫人的身份出入宴会,京城高门都承认侯府,大家便也没有再吵着要分家的事。想起从前,江清月心中百感交集。现在,薛非暮回来了,薛家旁支又这般闹着,怕是铺子里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侯府的铺子,她最是熟悉,之前她样样亲力亲为,躬身亲问。这才有了后日光景。她交出中馈之时,那些铺子已隐隐有颓然之势。若细心经营,未必不可经营好。但是褚婉儿明显是不会经营的人,后来交给孙晓晓,孙晓晓一心扑在薛非暮身上,自己有铺子有钱,更不会去收拾侯府的烂摊子。上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