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立马面露嫌恶,甩甩手说:“那就别来凑热闹!滚滚滚!”
“带我去你们的赌坊,我要见你们的掌柜。”沈清月接着说。
打手一愣,旋即觉得好笑,“你谁啊?我家掌柜是你说见就见的?不过你这小模样倒是叫人怜惜,若是……”
“小女是渚州沈家,沈清月。”
打手又一愣,旋即面露疑色,“沈家大小姐怎会到越城来?你……”
他话未说完,沈清月就抬手指向一旁的马车,说:“莫说七百三十两,七千三百两也难买我那辆马车。
我此行到越城就是来讲生意的,你们若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就赶快带我去见你们掌柜。”
沈清月的突然出现也吸引了周围百姓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那辆金灿灿的豪华马车,惊掉了下巴。
这等千金一掷的“壕”情,除了渚州沈家,就只有皇家有这等资本了。
打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于是赔着笑脸,乐乐呵呵地带沈清月去见了掌柜。
而那个少年则被带着一同前往。
最后沈清月以与赌坊合作一年为代价,无偿“救”回了少年。
没有了阻挡的街市变得宽敞起来,沈清月一行人再次踏上征途。
只是她并不知道,那次简单的施以援手,却让纨绔少年一见钟情,甚至因她大变性情。
他会半路学医,也是因为沈清月找大夫为他疗伤时说的一句“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当真让清月敬佩”。
听完沈清月和陈最的回忆后,在场众人都陷入一片沉默,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聊苍,他疑惑地发问:
“为何你要去越城的赌坊?淮州明明也有不少。还有你!为什么要救他?就因为挡到你的路了?!”
“陈某不才,那时任性不服管教,若在渚州玩乐,不多时便会叫父亲知晓,所以跑去了越城。”陈最露出了一抹窘迫之意。
沈清月则是仔细回想着,说:“我当时一眼瞧中了他腰间的荷包。那荷包的选料、刺绣都是时锦铺的上等贵宾才有资格享有,那时我便推测他爹娘多半是某地的达官显贵。
我们做大生意的,人情往来必不可少,我虽不认得他,但他必定是哪家的贵公子。不过是救他一下罢了,洒下这份恩情,于沈家而言不亏。”
所以沈清月当初会选择救下陈最,不过是觉得此举有利可图,最起码会让陈最记得沈家的恩情,日后总有好处。
这不,当年她种下的“因”,如今终于结出了“果”。
只是不知道,这个“果”是好还是坏了。
见沈清月如此轻描淡写,周围几人面面相觑,愣是说不出话来。
“我掌权沈家的这些年来,洒出去的人情不可胜数,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不然我怎么能如此迅速的笼络人心?
也不瞒着各位,清月从小的志向便是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女商人,这些手段,不过是我理想道路上的一步棋。”
聊苍神色复杂地看看沈清月,又于心不忍地看向陈最。
如此看来,陈最心悦她不假,反倒是沈清月老谋深算。
陈最于她全是欢喜,沈清月于他……满是利用。
她本不打算成亲的,可如果真的要成,那就要找一个对她、对沈家都百利而无一害的男子。
在今天之前,沈清月对陈最的各方面条件和表现都很满意,而就在刚刚,他坦白了往事之后,她就更加满意了。
他确实是心悦她的,而他的这份“喜欢”,足以支撑起许多东西。
她在这场婚事里,绝对是最大的赢家。
可是把一场婚姻当成生意买卖来看待,属实不妥。
正当聊苍想开口安慰陈最几句时,他却欣然一笑,说: